“那位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给了一锭银两,咱们家没什么好吃的,就炖了一只肥鸡。”老妇人拿出银两给老头看,“你看,这一锭银两够你们砍一年柴的。”
“歇个脚吃顿饭的事儿,你这老婆子怎么要人家这么多银两?”老头子不满地问。
“我说不要,那位姑娘非要给,我不是想着若是今年科考,昭儿上路有银两不至于受苦吗?就留下了。”老妇人道。
“娘,您同意我去京城了?”那沈昭惊喜地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嗔了他一眼,“你做梦都说梦话要去京城,你爹和我不让你去你不得怨恨我们一辈子?”话落,她将银两收起来,对男子道:“娘给你留着,那位姑娘说三年一次的科考今年应该也有,摄政王虽然掌权,但也不会废除了这个制度,大约会推迟些而已。”
“那太好了!”沈昭高兴地笑起来,“我和爹采摘了些雪菇,本来想留着过年吃,如今就给这位姑娘做了吧!”
“好!”老妇人笑着点头。
沈昭弯身将绑着干柴的口袋解下来,递给老妇人。
“沈姑娘是个有口福之人,这雪菇极好,只有下第一场雪才长雪菇,还得雪下得正好了才有,而且还不易看到。如今我这就去洗了做菜。”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欢喜地向厨房走去,到厨房门口,还不忘对沈昭嘱咐,“你进去见见那姑娘,那姑娘也是个识字之人,见过景世子一面呢,你不是要去科考吗?有不懂的问问那姑娘。”
沈昭闻言眼睛一亮,应了一声,向屋内走来。
老者似乎也想见见云浅月,也跟在沈昭随后走来。
云浅月一直看着外面,想着这样的人家朴实不贪图便宜,沈昭能吃苦又用功,且看着书中的批注虽然还差些火候,有些稚嫩,但比当初的云离却是还要见解深透,这样的人若是经过培养雕琢,将来定然非池中之物,她伸手揉揉额头,低声喃喃地道:“容景,我若是帮你揽罗一个人才的话,你应该不会觉得我犯桃花吧?毕竟人是给你的呢!”
“这位姑娘见过景世子?”沈昭疾步走进屋,开口第一句话就问,话落,他见云浅月抬头看着他,他脸一红,似乎觉得唐突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这小子!有你开口就这样问话的?”老头后面跟进来,敲了沈昭头一下,训道:“人家是一个姑娘,还是天圣京城来的,你的书白读了?没有礼数?”
沈昭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站起身,对老者笑道:“大爷没关系。”话落,她对沈昭又道:“嗯,我见过容景。”
沈昭一喜,“景世子是不是和传扬的一样?”他似乎太激动,也顾不得了,上前盯着云浅月兴奋地问,“就是那句诗评价的,‘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云浅月看着沈昭激动的眉眼,想着老妇人真是半丝也没夸张,她这个儿子已经中了容景的毒了。她笑着点点头,“还好吧!他也是人,一样吃饭睡觉。就是学问好点儿,长得好点儿。其他和正常人一样。”
沈昭闻言兴奋不减,“姑娘,您可和景世子说过话?”
“嗯,说过!”云浅月想着她何止说过,和她说话最多的人大约就是他了。
沈昭眼睛灼灼亮地盯着云浅月,“真是太好了,你和景世子都说过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仰慕景世子,想知道……”
他话未说完,就被老者又打了一下,“你这个臭小子!一提到景世子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话落,他对云浅月道:“姑娘别介意,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仰慕景世子,钦佩他。关于他的一切,他都跟中了毒似的。”
云浅月想着若是古代也有追星的话,那么她这里就遇到了一个。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沈昭兴奋的眼,想着她若是说她是云浅月,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不过天下人人推崇容景,将他推上了一个帝王都嫉妒的高度,如今少年这样崇拜他,也不稀奇,不过为了不麻烦,还是最好不要说太多了,于是她道:“他就说了一句姑娘劳烦让让路。”
沈昭睁大眼睛。
云浅月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肯定地道:“是这样的!”
沈昭顿时泄了气,“原来姑娘是在大街上见到景世子的啊!”
“嗯!”云浅月笑着点头。
“姑娘就没趁机与景世子说几句话?”沈昭有些不甘地问。
“当时人太多,没来得及,况且我和他也没什么说的。”云浅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