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拿过纸笔,提笔回信。
“容公子,桃花要开也开在你家,放心吧!”
“南疆事小,我身是大。明白了!”
落款写上“云浅月”之后落笔,将信纸折起,递给老者。
老者见容景写了一页信纸,云浅月就回了两句,忍不住道:“浅月小姐,您再写些吧!公子不放心您啊!”
云浅月摆摆手,“这两句话比我说什么都管用,他会放心的。”
老者闻言拿着信纸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桌子上,满满一桌子菜、汤品、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就是没有酒,她摇摇头,拿起筷子。
用过饭之后,脱下了一直穿的紫色阮烟罗,换上了一身黑色罗裙。搭配的是同一系黑丝的披风。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以前她那一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便于夜行,如今对这样的颜色居然不适应。
收拾妥当,老者说信已经给公子传出去了,她点点头,出了后门。
因为早上从凤凰关出来的时候太早,到如今她只行了不远的路来到庙城,时间还早,此时天空正日头高悬。
云浅月翻身上马,离开了碧玉斋。
庙城下一个城池是华州城,华州城下一个城池是银月城,银月城下一个城池是紫月城,紫月城下一个城池是汾水城,汾水城之后就到了南疆京都城。
容景信中说已经派了青影追来,在银月城能与她汇合,那么她就更不急着赶路了,天黑前到银月城就行了。
出了庙城,云浅月不急于赶路,便打马慢慢地走着,庙城距离华州城百里地,华州城距离银月城两百里地。也就是说她距离银月城三百里地。但是其中华州城距离银月城中间有一道黑山岭,黑山岭丛林密集,甚为难走,时常有匪患野兽出没。所以行人和商贾走过黑山岭时都是万分小心,一般都结伴而走。她用一天时间慢慢走,天黑之前到银月城,计算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往南走,气候越显湿润。
响午后,云浅月来到了华州城,她递了这些年一直沿用的通关文牒之后进了城。
容景显然已经对南疆所有他的产业和暗桩下了命令,所以云浅月刚进城,便被一个粗衣打扮的少年迎住了,将她同样请进了碧玉斋。
云浅月想着这样的待遇等同于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想犯桃花都没条件啊!
在碧玉斋落脚用膳之后,云浅月出了华州城向银月城走去。
黑山岭顾名思义,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有黑色的樟木,也有长青的松树,甚是浓密。上山的一条小道弯弯曲曲,隐隐约约像是一条线,跟某些地方的一线天山峰有得一拼。
因山势陡峭,且树木浓密,又因路面被雪覆盖,如今太阳暖和,本就绵柔的雪有融化的痕迹,很是难走,她只能翻身下马,牵着马上山。
云浅月因从丰城遇到杨公和杨婆之后,为她净化了奇经八脉的真气,她心境空明,对四周方圆几里的动静触耳更为清晰。
黑山岭静寂,只有她一人一马的声音。
大约走了一半,她感觉到前方林木丛里隐隐有动静,呼吸极浅,她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而踏雪通灵性,开始不安地踢蹄子。
云浅月伸手拍拍踏雪,安抚它,踏雪安静下来,被她牵着走。
过了片刻,忽然一条蜈蚣从树丛里出来,快若闪电地袭向云浅月面门,云浅月手掌心摊开,一圈火光汇聚上手心,她这回的火光和以往不一样,以往是一团火焰,极热极红地在她手心燃烧,而如今则是火光外似乎被蒙了一层晶莹的水圈,火焰不烈,她手也没感觉到灼烧之感。当然得意于杨公杨婆为她净化内力的功劳。
蜈蚣顷刻间被她吸取到了手里,她刚要焚烧,忽然想起罗玉。曾经在去河谷县的路上,凌莲和伊雪毁了一只大蝎子,罗玉大叫可惜,那么这一只蜈蚣如此大,比那只蝎子不遑多让,是不是她若见了更会喜欢?于是她立即改变主意,从包裹中抖出在碧玉斋那老者给她准备的一个木盒,将被火弄得半分脾气也没有蔫下来的蜈蚣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