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爷爷!”云老王爷勃然大怒。
云浅月抖了抖手腕,挑眉,“我的好爷爷,您与其对我怒,不如想想怎么保住您这个屋子。若是我的手一抖,心里一个不高兴,给掀翻了,您可就没地方睡了!”
“你……”云老王爷看着云浅月一副跃跃欲试拆房的架势,怒极失语,片刻后,转向云王爷,恼怒地道:“你生的好女儿!”
“是我生的好女儿!她若是不好,父王当年又怎么会让我不准见她!”云王爷慢慢地吐出一句话,转身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云浅月一怔,看了云王爷一眼,又看向云老王爷,“是你不让他见我的?”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不理会云浅月,对云王爷道:“你还算守信!”
“您让我在云王府的祖嗣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我若见她,她就断胳膊断腿,您说,我哪里还敢?”云王爷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又慢声慢语地道。
云浅月腾地站起来,瞪着云老王爷,怒道:“糟老头子,你凭什么不让他见我?还发毒誓?”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原来问题症结在这里。
“凭什么?就凭我是他老子,你是我孙女。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将我老头子扔在这里。他若是见你,将你也拐走了怎么办?”云老王爷瞪眼。
“那你也不能剥夺我的父爱!”云浅月也瞪眼。
“父爱?你不是有父亲吗?”云老王爷哼了一声。
“我和他不亲,他眼里只有那一大堆小妾,哪里有我!”云浅月说话几乎用吼了。
“他总归是你大伯!臭丫头,原因不在他,在你,他虽然窝囊,但对你开始也挺好,还不是你对他冷着脸,装疯作傻,纨绔不化,越来越不像样子,渐渐的他才不理会你了。”云老王爷挖了云浅月一眼。
“他让你发毒誓你就发毒誓?你脑子怎么长的?”云浅月转头瞪向云王爷。
云王爷无奈一叹,“我不发毒誓有什么办法?他不但用你娘的命威胁我,还用他自己的命威胁我,我不答应,就带不走你娘的棺木,他就自杀。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割破的不止是皮肉,都见了骨,我再不吐口,他就真死了。你觉得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这样?”云浅月转头有看向云老王爷,见云老王爷得意地挑眉,她大怒,“你这个老头,你怎么这么坏!”这个老头子是他爷爷,她骂人的话一大堆,但也没法真骂出来。一个“坏”字却不解气,更没威慑的力度。怒道:“他是我爹,见我怎么了?你干嘛非不让?见了他我哪儿能就跟他走了?”
“那没准!我老头子没把握的事儿不做!”云老王爷半丝悔意也无。
“你……”云浅月气急失语。不愧是他爷爷,也不愧是他父亲,她不愧是他们的孙女女儿,看看,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绝对不是没有道理,一山更比一山高。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问道:“那怎么如今又让他见我了?不怕我断胳膊断腿了?”
“约定是十年!从你娘离去时算起,十年内不准认你。如今过了!毒誓自然解除了。”云王爷叹了口气道。
“我娘离开时候我两岁半,十年已过就是十二岁半,但我如今十四岁半。这剩余的两年你做什么去了不来找我?”云浅月又看着云王爷。
云浅月想着十二岁半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
帮助夜天逸巩固初步掌控的北疆,和容景继续玩捉迷藏,找到了她的哥哥在南梁做太子,偶尔气气糟老头子威胁拔他胡子,偶尔和冷邵卓打场小架出出闷气。对了,还有继续追在夜天倾身后装痴情。十二岁半的时候,她似乎做了甚多事儿!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一个亲爹,和一个什么见鬼的约定。
“说啊!怎么回事儿?那为何两年前不来找我?”云浅月见云王爷不说话,瞪着他。
“怎么没来?我们来了,但你娘说你现在挺好,还是先别打扰你了!”云王爷一叹。
“我好?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云浅月听到他提到她娘,想着她娘果然活着。
“小丫头,你敢说你过得不好?你将老皇帝耍得团团转,将夜天倾糊弄得找不到北,玩得不亦乐乎,怎么就不好了?况且还有一个痴情的小景,都被寒毒折磨成那样了,还日日看着你的画像……”云王爷道。
“他日日……看着我画像?”云浅月敏感地抓住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