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抬头看去,只见夜轻染站在城墙上,一身银白盔甲,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弓箭,弓箭上有四个箭囊,一箭四发。显然刚刚射死那五名杀手的正是他。其中有一名杀手被他给串了糖葫芦。
“小丫头,你回来就回来,还非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夜轻染放下弓箭,对云浅月扬唇一笑,“你得罪了什么仇家,居然一路追杀你到京城?还淬了巨毒,下这么狠的手要你的命。”
“我哪里知道?谁叫你没留一个活口呢!”云浅月耸耸肩。
“这是死士,留活口也没用!”夜轻染话落,飘身下了城墙,银白的盔甲在夕阳下渲染上一抹金红色的光,他准确无误地端坐在了云浅月身后。
云浅月回头对他一笑,懒洋洋地趴在马身上,“累死我了,送我回府!”
“我以为你回来会先进宫。”夜轻染接过云浅月的马缰,打马入了城。
“不是有你在嘛!我姑姑定然安然无恙,我也不急这一时。”云浅月有气无力地道。
“刚刚看你还很精神,怎么转眼就这副样子了?”夜轻染点点云浅月软趴趴的身子,得意地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云浅月懒散地问。
“我刚刚英雄救美,是不是很英俊?”夜轻染问。
云浅月好笑,“你本来就英俊。”
夜轻染扬了扬下巴,凑近云浅月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这回收获很大嘛!居然将东海国的洛瑶公主就那么轻易地打发了回去?皇伯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坏了!摔了两个杯子,打坏了一方上好的砚台。”
“不是我将人打发了,而是人家东海国的华王旧疾犯了,这回据说很是严重。太子和公主才急急返回了东海。你当我有这么大的本事?”云浅月冠冕堂皇地道。
“小丫头,你打官腔打得到是好,和我还瞒着。你和东海国太子是旧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早先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夜轻染叱了一声,对云浅月不满地瞪眼,“这次是不是他帮你?否则华王的旧疾早不犯晚不犯,偏偏你去了河谷县见了玉太子之后就犯了?”
云浅月呵呵一笑,想到小七,她心里从内到外都温暖起来,似乎疲劳也消退了大半,低声道:“我们何止是旧识?八辈子的交情了!他帮我这一件小事儿不算什么。”
夜轻染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哼道:“小丫头,你果然很会惹祸。那个弱美人就没拈酸吃醋?如今怕是醋缸都打翻了吧?”
“没有!”云浅月很认真地摇头。
“我才不信!”夜轻染明显不信,“据说玉太子玉质盖华,举手之劳就救了河谷县数万百姓免于水灾。又和你亲近,弱美人能不醋才见鬼了!”
“他开始是醋了醋,不过后来我的醋比他的醋大,他也就平衡了。”云浅月笑着斜睨了夜轻染一眼,“想不到你人在京城,也可以安知天下,河谷县的一举一动你倒是清楚得很。”
夜轻染嗯哼了一声,很是得意,“那当然,本小王也不是吃干饭的!”
云浅月笑着收回视线,继续趴在马背上。
夜轻染伸手捅了捅云浅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醋比他的大了?说说!”
“洛瑶公主美貌赛天仙,心系容景,将所下榻院子里的所有菊花都摘了给他泡茶喝。人家还给了我一把宝剑,说先在我这寄存着,等容景及冠,我及笄之时,她定然来到,与我论剑高下,这是向我挑战,我能不醋吗?”云浅月瞥了夜轻染一眼。
夜轻染闻言大乐,“还有这样的事情?”
“嗯!”云浅月点头。
“这个女人有意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夜轻染笑道:“小丫头,听你的语气很是烦闷?你还怕她不成?”
“怕?”云浅月摇摇头,“只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