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你是东海人,自然将东海夸得没有一处不好的。你这哪里叫做是有趣的事情?分明就是自夸。”凌莲忍不住打断少年的话。
伊雪笑着附和,“是啊!就是自夸!”
“你们知道什么?东海国本来就好!”少年哼了一声,见云浅月没说话,继续道:“那就跟你们说几件最有趣的事情,就说说子书哥哥吧!对了,我告诉你们,子书哥哥是太子。东海国最好的太子。”
凌莲和伊雪不再说笑,看着他,似乎等着他说。显然对东海国的太子很好奇。
云浅月浅浅笑着,不说话,也等着少年说。
“子书哥哥出生的时候太漂亮了,接生的婆婆被他的容貌给惊住了,而且他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子书哥哥出生的时候皇上一直守在外面,知道生了,连忙进了殿内,问是男是女?接生婆婆看着子书哥哥的脸欢喜地说生了个公主,皇上大喜,见到子书哥哥之后欢喜地抱了很久,当即就下了圣旨,昭告天下。于是东海国的臣民都知道皇上生了一位公主。当时皇宫一片喜庆,众人都恭贺皇上,有人一见公主惊为天人,说这公主定然是神女投胎转世,跟玉人一样,皇上更是大喜,于是又下了一道圣旨,封号神女公主。后来又有人谏言说这就是天降祥瑞,神女流落民间,不是凡胎,怕是留不住,最好要用阳气将她圈住,阳气就是最好尽快给他指一个驸马。于是皇上觉得有理,和众大臣连夜商议,最后定下了东海国丞相府的公子,那公子已经三岁,容貌也是极好。皇上大喜,于是又下了一道圣旨,神女公主赐婚给丞相府的公子,而且当即和前两道圣旨一样昭告天下。三道圣旨接连而出,圣旨刚贴出去,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金殿,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本来说生得不是公主,而是皇子,可他大约是太惊奇了,最后说出来的竟然是公主变成皇子了。哈哈哈……”少年说着大笑了起来。
凌莲和伊雪睁大眼睛看着少年,也觉得好笑,似乎在想着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然后呢?”云浅月也有些好笑,这么个大乌龙,可见那东海国的太子出生就长得太好了,让接生的婆婆只看到他的脸就定了性别。
“然后皇上和大臣们都惊坏了呗!都从金殿跑去了后宫,抱着子书哥哥研究了半日,都不明白怎么个公主变成太子了。后来还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姑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问了接生的婆婆,后来才知道那接生婆婆没看性别,说走了嘴,于是才算给子书哥哥正了名。”少年说起这件事情来眉眼欢快。
云浅月笑着点点头,“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还有呢!”少年看了云浅月一眼,又道:“这件事当年也就当成了一场笑话,皇上谁也没怪罪。想当然的也取消了和丞相府那个公子的婚约。但子书哥哥从出生就没哭一声,后来一岁了也不见他哭,平时也没声音传出,皇上都怀疑子书哥哥有隐疾之症,可是请了太医看,太医都诊断不出什么病症来。老王叔和姑姑的医术都极高,诊断之后也是不明所以,都说子书哥哥不是哑巴,但不说话这一点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整个东海国老王叔的医术最高,他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别人更是莫可奈何。这件事情后来只能慢慢查看。这样一直到子书哥哥五岁,依然不说话。可极坏了皇上和朝中的文武大臣。虽然子书哥哥不会说话,但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天资也很聪明,很多事情都不用别人教就会。但不会说话还是大忌,这让皇上整日里一筹莫展。东海国也和天圣差不多,皇上会每逢十年过一次大寿。万民同乐。京中所有大家府邸的公子小姐也有机会进宫。那一日子书哥哥不知道为何摆脱了身边伺候的人,自己落了单,正赶上几年没回京的老王叔回京,老王叔碰到了子书哥哥,他喜好恶作剧,拖着子书哥哥给他换了一身女孩的衣服,且将他带到了大殿上。当时藩王里有一个小王子很是淘气,也是一个小魔王,一见女子装扮的子书哥哥就流了口水,跑过去就亲了子书哥哥一口,然后抱着他就不松手,非要娶他做媳妇,皇上、皇后、满朝文武大臣都掉了下巴,好多人上前拉都拉不开他。最后子书哥哥说了一句话,他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说了什么?”凌莲好奇地问。
“自然告诉他是男子了!”伊雪接过凌莲的话道。
“才不是!”少年得意地道:“子书哥哥说她喜欢女人!”
凌莲和伊雪恍然大悟。身穿女装,又说喜欢女人,那个小王爷自然给吓昏过去了。
“后来呢?”云浅月也有些好笑地问。
“后来惊了一个小王爷,欢喜了一大堆人呗!因为子书哥哥居然会说话了。那个小王爷后来才知道子书哥哥是男人,含恨而去,再也没踏入京城半步。那个小王爷一直都是让人头疼的主,回去后据说病了很久,后来改了性子。但对女人再也不亲近了,甚至见了女人绕道走。那个王爷怕他出家当和尚,天天看着他,比以前更头疼。”少年道。
“真挺有意思的!”凌莲笑着道。
伊雪也看着少年,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说。
“有意思的事儿还有呢!不过我为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少年看了兴趣颇浓的二人一眼,又扫了一眼云浅月,见她不再如早先那副清冷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最好别睡觉,如今我们在水里,你会不小心染了水里的寒气。”云浅月提醒少年,“不过几十里水路而已,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你总是站着做什么?坐过来!用你的真气给我护着点儿,我不就染不了寒气了?”少年对云浅月招手,见她不动,他又道:“别忘了我可给你婢女两颗宝贝的药呢!你要对我好一点儿。”
云浅月头也不回,瞥也不瞥他。
“我真困了!而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很累的。”少年又道:“我必须精神好一些,否则到时候子书哥哥见了我会心疼的。”
云浅月回身看着少年,当时在云城第一次见他虽然衣衫褴褛破破烂烂,但神采奕奕。今日虽然衣衫鲜华,锦袍玉带,但气色的确疲惫不好,连番骑马赶路折腾下尽管强打起精神来还是有些菜色,她摇摇头,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微微催动真气在他周身照了个暖暖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