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怀疑地看着容景,见他不语,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借三公子十个胆子也不敢给她惹事儿,若没有容景的吩咐或者授意,他才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毕竟对公主未嫁先休,这可是亘古以来从未有之事。等于堂而皇之地打了皇室一个大巴掌,怪不得夜天逸刚一进城就急急忙忙进了宫。
“你什么时候对三公子授意的?”云浅月看着容景,想着昨日晚上也就是几个时辰之前,她那时候早睡醒了,可没听到他吩咐。而且现在可没有什么遥控器,让容景对三公子隔空遥控。
“离开京城之前吧!”容景漫不经心地道。
云浅月想着这的确是容景会做出来的事情。那一道赐婚的圣旨下来,她和云离虽然不喜,但还有一个人比她和云离更会不喜,那就是一心想要嫁入荣王府的六公主。他定然是料到依照六公主的脾性不敢去老皇帝的床前闹,或者在老皇帝那里闹不出什么来,一定会去云王府大闹,所以,就对三公子有了这一番交待。她看着容景,用无比佩服的眼光道:“容公子,您真本事,令小女子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到不必了,只要别再给我惹桃花就行了!”容景慢悠悠地瞥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顿时失语。
容景伸手抱过云浅月的身子揽在自己的怀里,如玉的手一下一下的撩拨她垂落的发丝。须臾,他扳过她的脸,低头覆上自己的唇。
云浅月伸手勾住容景的脖颈,浅浅地迎合他的吻。
片刻后,容景放开云浅月,呼吸有些浊重,贴在她唇瓣用极低的声音道:“云浅月,以后再不要对夜天逸手软了!”
云浅月轻喘着,闻言心思一动,闭着眼睛睁开看着容景,迷蒙的眸光对上容景清幽雾霭的眸光,她想着这么长时间容景对她毕竟是宽容和包容的,她心下一暖,点点头,“好!”
“乖!”容景唇瓣勾起,如一弯月牙,笑意深深。
云浅月心神一晃,清晰地感觉到心口砰砰跳动,她脸色熏红地伸手捶了他胸前一下,软着语气愤声道:“妖孽!”
“嗯?”容景挑眉。
“祸水!”云浅月又愤了一句。
“嗯?”容景眉梢挑高。
“一株大桃花!”云浅月又愤了一句,心中想着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她还记得十年前第一次在老皇帝的寿宴上见他时的情形,那样一个玉做的娃娃,让她忍不住一看再看,她想着是不是那会儿她就被还是个小娃子的这个男人给迷惑了?以至于后来无论是谁,都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容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浅月想着挨骂还笑得这么高兴。
“若是能蛊惑你,就算是妖孽和祸水也甘愿。”容景声音温柔,如画的眉眼忽然间多了一丝往日里难见的魅惑。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看着他的摸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车中静静,两个人不再说话,却是温暖温馨。
马车在云王府门口停下,弦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世子,浅月小姐,云王府到了!”
“嗯!”容景应了一声,抱着云浅月不松手。
云浅月动了动,容景依然不松开她,她挑眉看着他,问道:“你是回府,还是与我一起下去?”
“回府!”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想着他也离京数日,回来是该立即回府的,毕竟荣王府多少人对他这个世子的位置虎视眈眈。虽然他手眼通天,但也难免有些人依然在他的手下搞些小动作。
“真想将你拐去荣王府,再不出来。”容景忽然一叹,恋恋不舍地放开云浅月。
云浅月抿嘴笑,不再说话,挑开帘子跳下了车。只见云王府大门口大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她对弦歌摆摆手,也不喊门,足尖轻点,飞跃了云王府的高门,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弦歌赞叹地看着云浅月的轻功,一挥马鞭,马车向荣王府而去。
云王府大门虽然紧闭,但里面各个院落却灯火通明。如今正是入睡的时间,云王府这等反常的情形正说明云王府发生了大事儿,恐怕如今各房各院的人都在惶恐不安。生怕老皇帝一个雷霆震怒,命人对云王府抄家灭门。
绕过各个院落,云浅月回到浅月阁。浅月阁同样亮着灯,院中无人,主屋帘幕紧闭,只有灯光的微亮光芒映出,看不清屋内的情形,她飘身而落,伸手去推房门。
“谁?”屋内传来一声低喝。正是她的声音,不,应该说是三公子扮演成她的声音。
“是我!”云浅月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