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怪不得我刚来时这些尸体还好好的!”德亲王看着云浅月,有些讶异她竟然知道这种尸化粉,但看到她身边的夜天逸,想着她能和七皇子通信五年,又得景世子垂青,还有他的儿子也对她怀有恋慕之心,以及每次都将皇上气得跳脚却安然无恙。想起老皇帝说这个丫头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蒙蔽了十多年的话,他便打消了讶异。“德亲王,您能确定看守这些尸体的人都是您的人?”云浅月看着德亲王。
“老臣若是没有这么点儿本事,这刑部也不用管了!”德亲王肯定地点点头。
“看尸体的溃烂程度,应该是一夜零半日。也就是说昨日将这些尸体送来后,就有人给这些尸体洒了尸化粉。”云浅月看向德亲王,“只需要查出那段时间看守停尸房的人和接触尸体的人就可以!”
德亲王点头,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沉声道:“德王叔,看守停尸房每段时间都有人员的名单记录吧!将那个拿来。”
德亲王点点头,刚要开口吩咐,早先离去的那人跑回来,跪在地上禀告道:“禀王爷,七皇子,仵作死了!”
云浅月丝毫不意外仵作之死,夜天逸和德亲王治下严谨,不会出现这等漏洞的。那么只有来了一次的仵作有机会下手。因为谁也不会防范仵作,仵作碰尸体理所当然,而且时间还正好与尸化粉的时间吻合。
“什么?仵作死了?怎么死的?”德亲王一惊。
“似乎是服毒自尽!”那人立即道。
“将人立即带来这里!验尸!”德亲王看了云浅月和夜天逸一眼,见二人不语,他沉声吩咐。
“是!”那人立即领命去了。
“这名仵作年约半百了,是刑部的老仵作,无数的案子都经过他的手。比一般的仵作都要有经验和见识。很多的疑难案件到了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所以这些年我掌管刑部一直用的是他。没想到……”德亲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怎么可能是他?他家中已经无人,孤寡无依。再说本王对他也不薄。”
云浅月默不作声。
夜天逸看向德亲王,劝慰道:“德王叔,世间最难以掌控的就是人心。你无需自责了!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等将那名仵作带来,我们验尸之后,或许就能找到原因。”
德亲王点点头。
不多时,两个人抬着已经死了的仵作走来。仵作嘴角流着黑色的血,显然是服毒自尽。
“月儿,你怎么看?”夜天逸看着那名仵作片刻,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也看着那名仵作,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衣着朴素。除了嘴角流出的黑血外,全身完好,她重新戴上口罩手套,将仵作检查了一遍,对夜天逸淡淡道:“他是自尽没错,服用的还是普通的鹤顶红。”
“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情?难道他和这些刺杀云世子和清婉公主的黑衣人有什么联系不成?”德亲王看着仵作,疑惑对道:“本王掌管刑部,这些年对每个人都会严密注意的,从未见他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他虽然是自杀,但是面有愧色,说明做这件事情觉得愧对王爷信任,同时也说明是他杀,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件事情。”云浅月又道。
“浅月小姐,你从哪里看出他面有愧色?”德亲王看着仵作,他没看出什么,看向云浅月疑问。
“这是一种埋藏很深的细微表情。若是德亲王不信的话可以扒开他眼皮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处此时是有愧色的。一个人的眼睛最是骗不了人。”云浅月对德亲王道。
德亲王闻言上前一步,伸手扒开那名仵作的眼睛,果然见眼中隐藏着愧色,他松开手,赞服地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比一般仵作都要厉害。老臣以往真是眼拙了!”
“德王叔,月儿是有才华的!眼拙的不止是你,天下多的是人都如是。”夜天逸一笑。
“不错!浅月小姐深藏不露,老臣惭愧。”德亲王点头。
云浅月不置可否,她是深藏不露?不过是迫于无奈伪装而已。不再说话。
“七皇子,如今仵作已死,显然这是仵作所为,你看……”德亲王看向夜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