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吃啊!”容景停住脚步,丝毫没有欺负人的自觉,慢悠悠地道,“那我要用冰激凌配芙蓉烧鱼吃,你说怎么样?”
云浅月磨牙,“容景,我已经答应风烬了!做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原来你以后都不想吃芙蓉烧鱼了!”容景转过身,继续向门外走去。
“做!我给你做十个!让你吃个够!”云浅月妥协。她曾经去过无数地方,普天之下,就容景的芙蓉烧鱼是那个味道。她爱极了那一口,又有什么办法?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又不是君子,是女人而已。说话不算数就不算数吧!等风烬什么时候回来她再整个新鲜样的东西来安抚他。
“好!”容景嘴角微勾,不回头,出了房门。
“喂,你要去哪里?”云浅月看着门口,珠帘晃动,将他月牙白锦袍的身影照得隐隐约约,正向外走去。
“回府!”容景道。
“你刚来就要回府?”云浅月看着他,只见他步履轻缓优雅,她恼意退去,有些不舍。
“怎么?你舍不得我?”容景停住脚步回头。
“谁舍不得你了?赶紧走!”云浅月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吃饭。
容景挑了挑眉,转过身继续向外走去。
云浅月见他当真离开忽然扔了筷子追了出去,见容景身影走到门口,她足尖轻点,飞身而起,顷刻间就拦在了他面前,容景停住脚步,对云浅月挑了挑眉,云浅月抿了抿唇,对他道:“将红颜锦给我!”
“你不是不要了?”容景眸光微闪了一下。
“谁说我不要了?给我!”云浅月将手伸到容景面前。
“我的东西从来就送给人一次!没有送出去的东西拿回再送出去的道理。所以,没有了!”容景摇摇头。
“哪里去了?”云浅月看着容景。想起那日她一时气愤之下将红颜锦脱手放在了马身上,后来有些后悔,打架归打架,她是傻子才会不要他的东西。
“扔了!”容景道。
“你知道那是红颜锦吗?天下只此一匹,你说扔就扔了?”云浅月恼怒。
“我连自己都可以不要,更何况红颜锦?”容景无视云浅月的恼怒,挑眉。
云浅月顿时无语,低下头,有些怏怏地道:“算了,扔了就扔了吧!你回府吧!我回去继续吃饭。”话落,她垂着头向院中走去。
容景站在不动,看着云浅月,见她没精打采地一路走到房门口,连头都没抬也没回再看他一眼。他忽然笑了一下,在她刚要伸手挑开门帘进屋的空隙,他袖中一道银光闪过,飞向云浅月,须臾,一匹柔软的锦绸轻飘飘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云浅月眨眨眼睛,慢慢转回身,只见容景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门外,并未发一言。她伸手轻轻地将红颜锦握住。他没有说“若是下次你再还给我,可就真没有了。”,也没有说“再不准还给我。”,更没有说“好好留着。”,就这么轻飘飘搭在了她的肩上,没有言语,她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两个人的感情就是一座桥梁,若是她卸了这座桥梁,他在用这个举动告诉她,他再搭起来就是。
云浅月手攥紧,忽然笑了,眼中笑意深深,却是卷起泪花闪闪。
容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吃醋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吃醋了!可是他爱你却是藏得比海还深,让你只看到海面上波纹滚滚,却看不到海底的厚度和汹涌澎湃。
“小姐,您……”彩莲从小厨房出来就看见云浅月又有笑又有泪。
“没事儿!”云浅月将红颜锦收进袖中,挑开帘子进了屋,看了一眼被容景吃得干净的盘子,笑了笑,坐下身开始继续吃饭。
彩莲向屋内看了一眼,不见容景,见云浅月神色不像是吵过架的样子,便放心下来。
不多时,云孟脚步急匆匆走进院子,“浅月小姐,前厅已经摆好了宴席。皇上和老王爷已经去了,有请小姐和风公子。”
云浅月也吃了个半饱,放下筷子,抬步出了房间,向院外走去,走到云孟身边对他道:“我听到前面很热闹,人很多吗?”
“回小姐,皇上说难得来云王府聚一场,多两个人热闹。所以派人将孝亲王和德亲王都请来了。”云孟道。话落,他又补充道:“对了,还有文将军。”
“文将军?”云浅月脚步一顿。
“是!文将军是太子侧妃娘舅。太子侧妃是……”云孟见云浅月蹙眉,连忙解释。
“我知道文将军!”云浅月打断云孟,忽然转身往回走,对他道:“你去回话,就说风公子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如今正派出人寻找,不去前厅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