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性命而已,容景只怪自己医术不精。皇上毋庸为容景操神。”容景淡淡一笑,怅惘之色尽褪,“父王和母妃在天之灵保佑容景多活这许多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容王兄和容王妃去得太早了,累了景世子了!”老皇帝再次一叹,似乎有些伤怀,“朕曾经得荣王兄救命之恩,却没能在他去后照料好他唯一独子,着实有些惭愧。”
容景不再说话,沉默不语。
“景世子生了大病后朕一直没有办法,幸好灵隐大师救回了景世子一命。如今十年卧病休养后终于可以踏出府门,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老皇帝看着容景,又道:“景世子如今已近及冠,是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不知你喜欢谁家的小姐,告诉朕,朕为你赐婚。也让容王兄和容王妃在天之灵安心。为容王府留后。”
赐婚啊!云浅月心思一动,却没有看容景。
叶倩却立即睁大眼睛看向容景,还瞟了云浅月和夜轻染一眼。
夜轻染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事不关己,仿若未闻,他心下稍宽,看向容景。
容景面不改色,淡淡一笑,“容景还不曾有喜欢的人,等有了定然请皇上做主!”
叶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又看向云浅月,见云浅月依然虚虚弱弱地站在那里,没有半丝表情。她本来认定的想法,如今忽然对二人的关系有些疑惑和不确定了。
夜轻染面色微微一松,但看着容景,眸底深处又藏了一丝了然。
“哦?景世子还不曾有喜欢的人啊!朕见你对月丫头不同,还以为你喜欢月丫头。若是你喜欢月丫头,朕废除祖训,为你们赐婚也未尝不可。原来不是!”老皇帝老眼深邃地在容景脸上探寻了一遍,没看出容景任何想法,又瞥了云浅月一眼,见云浅月虚虚弱弱站在那里似乎要支持不住,他眸光也闪过一丝疑惑。若是景世子幽深难测也就罢了,但云浅月这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不以为意恍若不闻就不太对。难道是那小丫头真对容景没意思。二人的传言不过是传言罢了?
“景是喜欢浅月小姐真性情,也因为当年我大病之时云爷爷赠了一味圣药,才让灵隐大师保住了我性命。所以云爷爷托我照料她我便应了下来。可是她实在纨绔不化让人头疼。我可不想娶她这样的妻子,岂不是以后都会日日不得安宁?皇上的确是误解了。若不是她身体一直不好,我又懂医术的话,我当真不想再管她的。”容景无奈苦笑。
云浅月心里嗤了一声,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嫌弃她还吻她?他就装吧!不过她也不相信老皇帝的话,若是容景敢说喜欢她,请老皇帝赐婚的话,老皇帝估计又该拿出祖训来说事儿了,没准还治她们个明明有始祖爷的祖训在,她的身份按规定是要入宫的,却藐视皇权私通定情的罪,容景也会身败名裂。那么云王府和荣王府正好被他一窝端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老皇帝畅怀大笑起来,“这小丫头的确是让人头疼!”
容景亦是面含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云浅月听到老皇帝的笑声,嘴角扯了扯,同样笑意不达眼底。
叶倩似乎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怜悯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凑近她,悄声道:“以前没见过你之前听到你嚣张纨绔随性而为的事迹每每羡慕,如今却觉得你真是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个破身份,有你受的。”
云浅月嘴角扯开,对叶倩虚弱地笑了笑,不小心又触动了唇角的伤口,她疼得咝了一声,立即收起笑意,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可怜的,这破身份也不是谁都好命托生的。”
叶倩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朕还不知道叶公主何时和月丫头如此交好了?”老皇帝看向凑近的叶倩和云浅月,笑着开口,“朕若没记错叶公主可是第一次来天圣京城吧?”
“回天圣吾皇,我的确第一次来天圣京城。”叶倩退离云浅月些,对上首的老皇帝笑道:“我这个人好说话,和谁都很交好的。尤其是昨日碰到了文大将军家的小姐,也很是投脾性的。”
“哦?文大将军家的小姐?哪个小姐?”老皇帝感兴趣地问。
“叫什么文如燕的。”叶倩道。
“那是文大将军最疼宠的幺女,也是太子侧妃的表妹,和太子侧妃关系也不错。嗯,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老皇帝笑着点头道。
“天圣皇上说得对,那文小姐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呢!而且还很好客,拉着我在荣王府大门口说了许久的话。我很喜欢她。”叶倩笑着附和,一派纯真,看表情似乎当真喜欢文如燕一般。
“怎么会在荣王府大门口?”老皇帝笑问。
“这就要从我来天圣的原因说起了。我从南疆启程时候可是半个月前,那时候可不知道来天圣居然出了有人用我们南疆咒术祸乱的人,我来正好是帮助天圣吾皇您干活来了。”叶倩看着老皇帝,在他含笑询问的眼神下继续道:“我来天圣就为三件事。”
“哦?哪三件事?叶公主说来朕听听。你来这天圣京城有几日了,朕都没摸着你的影,还是今日早上才见到了你。”老皇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