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殿内鸦雀无声了,连大气都不闻,一个个惊呆了一般地看着云浅月。
“是你没交到我手里就松手了,怎么能怪我?怎么不说你自己重呢?早知道就让你摔那一下子算了,免得做了好事儿还不落好。”容景也不因云浅月的嘲笑生气,弯身去捡地上的书匣。
“算了,别脏了您尊贵的手,还是我捡吧!”云浅月实在受不了大殿内百人的目光,弯身去捡地上的书放进书匣。想着也的确是她不对,她只顾着找空座了,哪里注意这个家伙还没接到书匣就松手了。
容景果然住了手,目光温和地看着云浅月弯下腰去。
大殿内静得连呼吸都不闻,人人都似定住了一般看着门口的二人。心中齐齐想着果然传言不假,景世子对待云浅月是不一样的。连皇上太子殿下距离景世子都要三尺开外,而偏偏刚刚他们看到了景世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搂住了云浅月,那么亲密的距离景世子仿若不觉,若不是亲眼看到,任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甚至有些怀疑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是景世子吗?
若不是那一张如诗如画的容颜,温润如玉的外表,清淡雅致的神态,以及除了他外整个天圣甚至整个天下再无人敢穿的月牙色锦袍,他们会以为这个人真不是景世子的。
玉凝小脸一霎那变得惨白,她怔怔地看着容景。虽然从未和景世子走近过,但她却关注了他数年,哪怕丁点儿的小消息也从不错过,更别说景世子从出府这些日子以来她每一次见面都不会错过他每一个神情了,她发现只有面对云浅月的时候,容景的脸上会呈现多种丰富的表情,除此之外,他就如一尊神像一边,高站云端,淡漠疏远地俯视所有人,任人连亲近一步都不能够。
“好了!给你!”云浅月将书全部收起,直起身子,将书匣地给容景。
“要好好听课,不准睡觉。”容景接过书匣,温声嘱咐。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不答话,向玉凝走去。看到那小美人一脸惨白伤神,她眼睛眨了眨,想着我佛普渡众生,快将这个痴情到悬崖边的女人拯救拯救吧!否则保不准哪一日她就会掉下悬崖。她一点儿也不慈悲,绝对不会救她的。
上书房内静寂无声,只听到云浅月的脚步声。
秦玉凝的位置自然是靠前排,所以云浅月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秦玉凝的身边,她并没有驻留,而是伸手拿起了篮子向后走去,她已经看到最后一排还有两个空位置了。想着估计这小美人此时也不待见她在她身边坐着,还是去后面吧!
“月姐姐,你去哪里?”秦玉凝惊醒,连忙对云浅月轻喊了一声。
“我去后面。”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容景看着云浅月向后面走去,并没有说话,而是脚步轻缓地走到正前方,将书匣放在正前方的桌案上,低头从书匣内拿出一本书,缓缓打开,再抬头眸光掠过众人看向云浅月。
大殿中有一半的人此时都追逐着云浅月的身影,一路跟着她走到最后排,看着她将篮子随意一扔在桌子上,又看着她踢了踢歪着的椅子,将椅子踢正才坐下来,然后看着她头也不抬地将篮子里所有的书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又看着她将所有的书都刷拉刷拉翻了两页后,倒着拿起其中一本书看了起来。旁若无人。
众人目光都落在她拿倒了的书本上,不少人由探究的表情转为鄙夷。
“云浅月,据说你和云世子景世子分别学习了半个月,如今连本书都能拿倒,果然是天圣的书盲,愚蠢的女人!”一个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云浅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蹙了蹙眉,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居然坐着冷邵卓。她一愣,刚刚没看见,没想到除了玉凝外这里面还坐着熟人。似乎还不止是一个,她也看到了容铃兰和冷疏离,不过那二人不像是以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而是分得老远坐着,此时冷疏离脸色也是一脸鄙夷的神色,而容铃兰则是疑惑地看着她,到没有什么向以往那边嫌恶的情绪。她收回视线,心想着怎么到哪里都有苍蝇?
“蠢女人,你没听到本小王说的话吗?蠢得和猪一样。”冷邵卓见云浅月没说话,别人也无人开口训斥他,他声音更大了起来,整个上书房都能听见。
“本小姐不和猪说话!你要说话去找你的同类!”云浅月淡淡飘出一句,连看都不看冷邵卓。
冷邵卓顿时大怒,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就走近云浅月,“蠢女人,你再说一句?谁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