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恕罪,小老儿无心撞见……撞见……”那老头语不成句,惶恐莫名。
“下去吧!再重新摆来一桌。否则有些人就要饿死了,没见着等不及都要吃人了吗?”容景平静地看着掌柜的,慢悠悠地道。
“是,小老儿这就去……”那老头立即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
“你是这里的老板?”云浅月想着若是一般人,这掌柜的也没必要这么怕才是。她想起早先进来的一举一动,感觉这老头对容景恭敬卑微得过了头了。
“不是!”容景摇头,很是干脆否决。
云浅月打量他,见他不像说谎。嗤了一声,嘲笑道:“看看,人人见了你都像是见了鬼似的。你说你这天圣第一奇才当得也忒窝囊了吧?你不是被人人敬仰吗?怎么如今人人都避你如蛇蝎?”
“那是因为我身边有你啊!”容景无奈一叹,给云浅月解惑。
云浅月脸一沉,看着容景无奈的神色,森森然地张了张嘴,明明恶狠狠的表情,语气却是轻柔得腻死人,“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这回该没人来打扰我们了吧?”
容景保持沉默。
“你说是咬你左耳朵呢?还是右耳朵呢?”云浅月在容景面色吹了一口气,又问。
容景身子一僵,依然沉默。
“嗯?说啊?哪边?”云浅月问。
“左边吧!左边的离你近些,你不用费力就能咬住。”容景好心给出建议。
“好,那就左边!”云浅月凑近他的脸,唇瓣重新贴上他耳朵,张口欲咬。
“哈哈,本太子似乎来的不凑巧!打扰了二位的好事儿!没想到景世子喜欢这个重口味的姿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一个风流邪肆的声音响起,然后珠帘被刷地一下子挑开,那人不但不退,还大胆地走了进来,随着他走进,笑意也传了进来。
到底又是哪个该死的坏她好事儿?
云浅月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进来的人。只见来人是一名男子,极为年轻,和她身下压着的这个人差不多年纪。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飞龙图案,那图案也是极为仔细栩栩如生,显然是第一等巧手绣娘的手艺才可完成,他足登金缎面的朝阳靴,手执一柄玉质折扇,折扇上是玉女横陈的图案,随着他一摇一摆间,那玉女姿态极为荡漾。
靠!这才是真风流啊!
云浅月赞叹地看着这个将风流张扬到极致的男人,想着冷邵卓那张蜡黄的大饼脸和这人俊逸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灵芝和大粪的区别。但她赞赏跪赞赏,对他打扰了她的好事儿的行为还是很恼火地,她看着男子挑了挑眉,冷冷地问:“你是谁?知道不知道坏了姑奶奶好事儿的下场?”
这才是纨绔该说的话吧?她本来就是纨绔,没错的!
男子脚步一顿,继而看着云浅月愣了片刻,又看着容景安静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荡,恐怕是整个醉香楼都能听到。头上的金冠随着他的笑声晃了晃,玉带受到震动飘起。这一刻风骚无人能及!连室内的袅袅烟炉染出的烟雾都蒙了羞涩之意躲了回去。
云浅月看着男子,依然压在容景身上不起身,盯着他笑得荡漾的俊脸,一字一板地道:“据说南梁睿太子风流无人能匹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就想着那烟柳楼的素素姑娘的技术未免委实差劲。这般侍候了太子殿下一宿,依然让太子殿下还能生龙活虎的出来蹦,她的第一花魁招牌估计该砸了。”
笑声戛然而止。
南凌睿愣愣地看着云浅月,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女子居然这般大胆的言行无忌。这样的风花雪月浪荡形骸的话如何能是一个女子能说的?但他看到连高高在上任谁也不能近他三尺之距的容景都被她压在身下顿时不觉得稀奇了。连容景这座不能碰的大山她都堂而皇之地碰,还有什么是她不敢说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