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张石桌上坐着夜轻染、夜天煜、云暮寒,另一张石桌上坐着夜天倾、云王爷、容铃兰,夜天倾的身后立着两名身穿太医官服的中年女子。距离两张石桌三尺远之处单独设了一把椅子坐着一身月牙白锦袍的容景,容景面色温润清淡,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正是容昔,容昔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正好奇的向她屋子看来。
云浅月想着今日这阵势好大啊!都想做什么?
只听彩莲将云浅月的原话传给了夜天倾。夜天倾本来和云王爷说话,抬头向这边看来,正看到云浅月站在窗前,他对她一笑,语气极为和气地道:“月妹妹身子矜贵,暮寒虽然懂医术但毕竟不对女子专治。太医院的这两名女医正专门给各宫的娘娘们看诊,医术高绝,让她们给你看诊,若是确认无事最好,我们大家都可以放心。”
云浅月不答话,冷冷看着夜天倾。
夜天倾又道:“这也是父皇的意思,这两名女医正虽然是我派人进宫去请的,但父皇也是知道准许了的,还让她们带来了话,说一定要好好给你看诊,不得有误。母后听闻你和景世子遭了难,三日来都是愁云不散,后来听闻你被救出更是喜极而泣。听闻两名女医正要来,也想跟着过来,被父皇阻止了。所以,月妹妹,你还是不要任性了。父皇母后也是关爱你。”
云浅月继续看着夜天倾,抿唇不语。
彩莲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想着太子殿下将皇上皇后都搬出来了,显然是下定决心要给小姐看诊了。她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心里也明白几分,太子殿下此举无疑就是想确认小姐和景世子有没有发生什么。
“浅月,不要任性了。太子殿下也是关心你。让两名女医正给你看诊吧!就如太子殿下所说,你无事我们大家都可以放心。”云王爷心里叹息一声。想着以前云浅月追着太子殿下屁股后面跑,不得其心,疯狂的事情做了不少,有些她都看不过去,才恨其不刚强,渐渐的寒了心,可是如今见太子殿下对她有和好之势,甚至对她不再端着太子的架子和身份,她这个女儿却是反了过来,不由有些忧心。
“暮寒兄的医术虽然不敢称天下无双,但也是个中翘楚,如何不比太医院的这两个女医正强?我看太子皇兄真是多此一举了。”夜轻染瞥了夜天倾一眼,声音张扬,“皇伯伯和皇后娘娘难道还信不过暮寒兄?难道还觉得月妹妹有什么大病他会隐瞒了不成?”
“轻染说得对。我也觉得太子皇兄真是多此一举了。”夜天煜附和。
“本殿下也许是多此一举了。但也不过是为了月妹妹好。”夜天倾瞥了夜轻染和夜天煜一眼,看向容景,“景世子以为呢?毕竟保证月妹妹万无一失是没错的。”
夜天倾话落,众人都看向容景。
云浅月也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对夜天倾问道:“太子殿下是真想要给浅月看诊担心她身体抱恙,还是想看看本世子对她有了什么不君子的行为?毁了她清誉?”
容景话落,众人一惊,虽然都大体知道夜天倾用意,但都没想到容景居然就这样毫不忌讳地提了出来。一瞬间都神色各异。尤其是夜天倾,他面色顿时一僵。
云浅月忽然一笑,众人沉寂的空挡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容景,你人品实在太差了。也难怪人家怀疑你!”
“景自认为从来都循规蹈矩,守君子之礼,哎……”容景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弱美人生活都难以自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对人家有不君子的行为估计都弱得没力气。太子皇兄这怀疑来得也太过荒谬。果然是你人品太差了。”夜轻染对着容景嗤了一声。
“本皇子可是一直相信景世子的为人的。别人对他不君子就不错了。他哪里能对别人不君子?月妹妹孟浪起来谁都不敌啊!”夜天煜向云浅月看了一眼,还对她眨了眨眼睛,笑道。
“哈哈……”夜轻染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着容景,“照你这样说的话不该给月妹妹验明正身,该给景世子验明正身才对。看看是不是月妹妹非礼了这个弱美人……”
云浅月撇过脸,她有那么差劲吗?不过那日似乎险些扑倒容景来着。
容景恍若未闻,面色情绪丝毫未变,淡淡笑道:“如此说也对。本世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这样算起来,太子殿下是该给本世子看诊一番。本世子当真被她给欺负了也说不定。”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她能欺负了这个黑心的?
“既然如此,那太子皇兄就让这两名女医正先给景世子看看吧!”夜轻染大笑,看向夜天倾。
夜天倾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张俊颜忽青忽白。一时间沉默无语。
容铃兰看不过去了,心疼夜天倾,立即出声道:“太子殿下也是好意。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呢!太医院的这两名女医正资历都老着呢,除了皇后娘娘和宫中的太妃和四名皇妃娘娘、公主外,一般的宫中妃嫔都是不给看诊的。月妹妹可别拿太子殿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