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二. 屠杀(1 / 2)

波兹克中尉已经麻木了。

按照作战指令,a排冲进候机大厅。大厅内的两百多号人尖叫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德军士兵们大声吼叫着让滞留在候机大厅内的所有非战斗人员就地趴下。

火力班冲上候机大厅旁的梯层,在梯层上设置好简易观哨点。

“趴下!所有人都给我趴下!”德军士兵们咆哮道:“所有人把手放到脑后,面朝地面趴下!”

砰砰砰!布维奇警告性地朝地上连开几枪,随即,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哭喊声响成一片,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趴下!都别动!”

梯层上的德军士兵举着各种武器警惕地指着下面候机大厅里的人群。候机大厅里的德军士兵手脚并用,那些属于非战斗人员,以为这里已经变成美国土地的美国人和欧洲人,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被德军士兵粗暴地压在地上。

“今天开不开心啊?啊?”波兹克一手举着步枪,另一只手用力扭着一个跪着的美国人的手臂,将他的手臂扭到他的脑后,那人疼得直嚷嚷。“把手放到脑袋后面,你这头蠢猪!听不懂人话吗?面朝地趴下!”波兹克一脚将那个美国人踹倒在地上。

砰砰砰!又是一轮警告性射击。候机大厅里一声惊叫之后,所有的美国人手放脑后,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有些人还在抽泣哽咽着。

“看来我们把他们镇住了。”唐纳德边举着步枪边喘着粗气边对身边的彼得说。彼得朝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波兹克拿起肩上的量子步话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哥曼德40da呼叫哥曼德hq,我们已经镇住候机大厅里的非战斗人员。我重复,我们已经镇住候机大厅里的非战斗人员,完毕。”

“收到,哥曼德40da,看守好那些人,我们会调遣直升机来接你们。我重复,看守好那些人,万不得已再开枪,我们会派遣直升机来接你们,完毕。”

“哥曼德40da收到,完毕。”

埃德蒙从怀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香烟,低下头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然后吞云吐雾起来。

“这群人真麻烦。”

一些德军士兵在趴在地上的那群非战斗人员中穿梭,仔细搜索着他们身上的东西。不远处,那些士兵的队友正举着武器,小心翼翼地掩护着他们,以防那些非战斗人员造反。

“炮弹来袭!”突然有人喊,所有人立刻卧倒隐蔽。咻——一枚炮弹尖叫着砸下来,咣的一下砸在候机大厅的落地窗外,将窗户震碎。大地摇晃着,稀里哗啦的土块沙子混合着细细的玻璃碎片一下子卷进候机大厅,浇到人群身上。

候机大厅里又炸开了锅。

“趴下!都趴下!”士兵们喊破了嗓子咆哮道,“双手抱头,面朝地趴下!”

轰!外面一声巨响,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边旋转着边冒着浓烟朝着候机大厅撞来。那是一架被炮火击中的直升机!

“远离窗户!小心!”布维奇咆哮道。

砰!咣!直升机撞进大厅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致命的碎片到处咻咻的飞来飞去。啪!一枚机翼碎片窜过来,打中凯文的左臂肩膀。凯文只觉得好像撞到了一堵墙,然后他的左手臂连同着半个胸膛一起飞了出去。嘶啦啦!殷红色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了出来。凯文瞬间失去知觉,他双膝向地上一跪,然后整个身子向旁边倒去。

“妈呀!凯文倒地了!”

那些美国人被吓呆了。一个美国人趴在地上,哽咽着。他扭头看了看左边,又瞅了瞅右边,发现没人注意到他,然后这个美国人站起来,撒腿就跑。

“嘿!嘿!嘿!回来!”布维奇注意到这个开小差的人,吼道。可是那个美国人根本就不理他,仍旧不要命地往外跑。

“有人擅自逃离!”

“看住其他人!”

“把他放倒!”

“奶嘴!放倒他!”

狙击手科尔单膝跪地,迅速托起狙击步枪。他稳稳地托着狙击步枪,手丝毫没有颤抖。那人疯了一般的往外狂奔,科尔不紧不慢地调转着狙击步枪,将枪口紧紧地咬住那个人。

砰!一声枪响,那个狂奔的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这时候,整个候机大厅里的两百多名非战斗人员都发疯了,他们叫喊着站起来,与德军士兵推推搡搡。

砰砰砰!警告性射击都没用了。很快,冲突升级,美国人开始殴打德军士兵。士兵们将步枪横在胸前,用力推搡着那些疯狂的人们。

“失控了!他们失控了!”

“杀光他们!”

“开火!”

“开火!所有火器一律射击!”

埃德蒙用力甩掉手里的烟。

接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开始了。

咚咚咚!埃德蒙和多伊架着机枪向人群疯狂扫射。子弹链跳跃着源源不断地钻进机匣盖,枪栓疯狂地前后滚动着,冒着青烟的弹壳一枚枚飞出抛弹窗,就像自来水一样浇在地上,互相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叮叮声。机枪弹如同暴雨般扫向人群,活像割麦子般将人们一大片一大片地放倒——埃德蒙和多伊似乎在试验手中班用机枪的超负荷工作性能。

疯了!疯了!!都疯了!!!候机大厅里的两百多人尖叫着如同潮水般涌向大厅出口,在他们身后,士兵托起手中的武器,拼命射击。紫色的血液与浆糊般的残肉从人们的身上迸溅出来,洒得到处都是。整个场面根本无法用血腥来形容。

波兹克端着步枪将一个吓坏了的小女孩一枪放倒,她那悲痛欲绝的母亲跑过来,想要拉那个小女孩,结果也被波兹克打死。

波兹克的胃开始翻江倒海,他想吐,但吐不出来,胃里的东西早就被他吐干净了。

步枪里的磁撞针狠狠地撞击在子弹上,将弹壳里的火药点燃。子弹轰的一下飞出枪膛,火药的冲击力将磁撞针狠狠地压回去。弹壳伴随着星星火药叮的一下弹出,弹匣里的下一枚子弹被顶了上来。磁撞针回到机匣磁场,再被磁场狠狠地推向前,撞向子弹。如此往复,每个人手里的枪都在发狂地吼叫着。

奥里森中士砰的一枪将一个人的脑袋打飞,然后他又掉转枪口将另一个人的腿打断。那个人还在地上艰难地爬行,于是奥里森又在他身上补了两枪。

奥里森终于忍不住了,他边呕吐边开枪。

惨叫声大得似乎要把候机大厅天花板震下来。康纳咬着牙,他每次瞄准一个人,动手开枪之前总是先把眼睛闭上。

费雷德端着一把霰弹枪。在他脚下,霰弹枪的塑料弹壳和弹壳钉已经堆积如山了。他一枪将一个老妪打死,然后又把他老伴打倒,紫色的鲜血溅了一地。

尸体遍地都是,血腥味冲击着人们的嗅觉器官。十年之后,凡是经历过这件事的老兵在谈起当时的经历后,都会摇着头说:“太惨了,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可怕的场景。”

十几分钟之后,屠杀结束。按照规定,在杀掉俘虏之后应该再往他们的头上补枪。可是当时没有一个士兵这么做。大家瘫倒在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尸山,目光呆滞。这些尸体中有年轻的,有年迈的,也有小孩子。

啪嗒,不知是谁的步枪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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