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打我的主意。”
温循点头的动作一滞,立马又恢复:“好。”
见着温循答应了,容隐才将目光转向崔阙。
两人身量差不多,一冷一热的目光一接触就像是春日惊雷一般轰鸣炸响。
“放开我妻。”崔阙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
容隐挡在温循身前的动作没变,但温循就是莫名觉得这人气压更低了些。
下一秒,容隐的声音就响起了。
“在下未曾见过有青天白日弑妻之人,见谅。”
崔阙目光上下打量了容隐数趟,最终在他腰上的龙纹佩上停下,随后朝着温循讥讽冷笑:“你倒是好眼光,一下就相中了个贵人。”
温循将整个人都藏在了容隐身后,只余下头上乱晃的珠翠昭示着她慌乱的内心。
崔阙出身云阳崔氏嫡支,身份高贵,未来更是是兼祧两房的崔氏家主,再加之少年心性,虽知晓眼前这人身份不俗,但也确实没有一点憷他。
他朝着温循伸手:“循循,你跟我回去。”
温循怯生生从容隐身后探出一个头,抬眼看向容隐默默摇头。
瓷白肌肤,湿漉漉的眼里全是能让男人发疯的蹂躏之意。
女郎之美,毫不遮掩。
容隐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道:“他对你没有杀意了,同他回去吧。”
温循不说话却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崔阙沉默着上前一步,血淋淋的手一把就将温循扯了出来:“别闹了,循循。”
一句话像是踩到了温循的尾巴,她疯了似的一把甩开崔阙的手,反手搂住了容隐的腰:“郎君救我,他想杀了我给施氏腾位置。”
容隐厌恶的看了看白衣上染上的血迹,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的掰开她的手。
“闲事我只管一件,余下的自己解决,莫要烦我。”
说罢,他真的转头就走了。
温循心下一急,大声道:“五年前殿下说过会护我周全的。”
容隐侧目,眼中厌恶更甚。
这个女郎心思太多了,先是试图受伤勾引他,失败后又转向宴怀,如今一看她本就有了婚约,如此不堪的女郎,竟然还要大庭广众之下再次攀附于他。
可笑。
他没回头,嘲讽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
“五年前沛县十里寨,殿下救过一个绞了头发的小姑娘,是殿下抱着我亲口说的,让我不要害怕了,您会护我周全的。”
回忆纷涌。
容隐记得有这个事,五年前沛县险些失守,他赶到之时,温氏一家儿郎只有一个进气还没出气多的温家三郎,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的央他去十里寨救他的妹妹。
他去时,北朝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搜寻许久后在地窖里找到了几个姑娘,他也不知道哪个是温家的就一并救了。
其中倒确实有个头发被剪的稀碎的小姑娘,她受惊颇大,死死抓着地窖口不放,最后还是他亲自去将她带上来的。
至于说没说过这话。
他救的人多了,哪里还记得。
容隐反问:“那又如何?”
温循顿感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