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破了,颍州破了!”
忽然,贼军中传来了这样的呼声。
“颍州破了!颍州破了!”呼声越来越大,越传越广。
颍州破了?丁云毅一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颍州破了,颍州到底还是破了。
丁云毅知道这不是贼军想要乱自己军心而发出的呼喊,颍州能够坚持到现在,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九天,整整九天时间,城郭不整,武备不修的颍州,能够坚持了九天时间,这是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如果援军早来一天,如果可是战场之上却永远没有如果
战场之上,贼军始终无法杀破官兵的防御,而在得知颍州已破,贼军更是无心恋战。一旦进城,便可随意劫掠,想到先进城的同伴只怕此刻早已抢得不亦乐乎,自己却还要在这里继续和官兵搏杀,所有贼兵心思早已飞到颍州,再也无心恋战。
张献忠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突破这里了,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杀了丁云毅了。
军心一旦乱了,还拿什么来收拾?
他无奈的看着临泉,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要再有半天时间,临泉一定是自己的。到了那个时候,丁云毅的脑袋一定会被放在自己面前。
孙可望为什么要破城破得那么快?张献忠甚至有些责怪起自己的儿子来。
“义父,不成了。”刘文秀无奈地道:“弟兄们都已无心恋战,都在喊着要回颍州,不然什么东西都捞不到了。”
“算了,算了。”张献忠叹息一声,苦笑道:“我终究还是杀不了丁云毅,老天爷不肯让他死。文秀,收兵吧”
说到这,面色沉了下来:“兵进颍州,但绝不能让丁云毅那么轻易逃脱,你带三千人在这防御,一旦丁云毅想要逃跑,无论如何都要拼了命的拦住他!”
“是,义父!”刘文秀大声道。
张献忠又看了一眼临泉,这里是他终生都无法忘记的地方。在这里,自己的军队尸横遍野,在这里,自己再度败在了丁云毅的手下
颍州破了!
在贼军凶猛的攻击下,坚守了整整九天的颍州,终究还是被破了。
崇祯八年,各路流寇被官军围困于河南。为了冲出包围圈,十三家七十二营流寇首领,在河南荥阳举行了军事会议。
商讨结果,决定分兵出击,打破官军的围剿计划。
会后,张献忠摆出决战架势,迷惑官兵,李自成在高迎祥的率领下,向东挺进。
次后张献忠撤离战场,后发先至,变成了流寇的先锋,连破河南的固始和安徽的霍丘等州县。
但在颍州城下,他遭到了以丁云毅八百精骑为主力的颍州军民强烈抵抗。
九日,张献忠的主力在颍州整整被拖了九日。
当颍州城破后,贼军汹涌入城,一边大肆劫掠,一边屠杀泄恨。
不光是颍州士兵,连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一并遭到杀戮。整个颍州,血流成河。
州判赵士宽为贼军所擒,立刻被贼军砍去脑袋。
尚书张鹤鸣集中起自己家丁死战,拼死抵达贼军,但正规官兵尚且阻挡不住,仅仅凭些家丁又如何阻挡势头如此凶猛的反贼?
不多时家丁一哄而散,张鹤鸣被流寇生擒。
流寇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大官,要其哀告求饶,张鹤鸣骂贼不休,反贼大怒,以刀割张鹤鸣之肉,张鹤鸣负疼,一边流血一边继续痛骂,全身共被流寇割三十七刀,张鹤鸣骂贼而死。
而颍州知州尹梦龙,城才破便已知颍州局势无可挽救,唯一的期盼丁云毅也生死不知,他自知这次再不能幸免,回到官衙,逼着两个儿子自杀,又对夫人说道:“这次城破,你我再无幸理,我身为朝廷命官,不能保卫颍州,死不足惜。我死意已决,只恐夫人落在贼手,受尽侮辱,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夫人这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已被丈夫逼着自尽,痛哭道:“妾身死矣,望夫君饶了两个孩子的命,妾身在九泉下亦深感夫君大恩。”
言毕,投井而死。
尹梦龙顿足大哭,只顷刻间,家破人亡,颍州也落到贼手,他一边痛骂贼寇,一边对着北方磕了三个响头:“陛下,臣无能,不能保全颍州,臣生是大明忠臣,死是大明忠魂,臣去也!”
说罢站了起来,对着临泉方向大叫:“丁云毅,丁云毅,颍州破矣,君忠肝义胆,若得生路,切勿不要忘了颍州的仇!”
放声大哭,尔后举火。
自此,颍州城在苦苦坚持之后,终于城破。知州尹梦龙、州判赵士宽、尚书张鹤鸣全部身死,张献忠大肆劫掠,颍州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而颍州一破,则凤阳直接面对着贼军攻击。
在这九天之中,河南方向官兵不见增援,而凤阳方向,也同样不敢增援,致使颍州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独自坚守九日。
真正给予颍州全力以赴支援的,只有一个丁云毅而已!(未完待续宜搜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