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门口,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见是郑芝龙,都恭恭敬敬的肃立两侧,目送郑芝龙等人出城。
“这些士兵原是邹抚帅手下的,不归我管,但叶大人也知道他们为何对我如此恭敬?”郑芝龙忽然问道。
叶原先一笑:“想来是参戎威望高,官兵都敬畏参戎。”
“不是,不是。”郑芝龙摆动着手里马鞭:“因为我这人恩怨分明,赏罚分明。谁把我郑芝龙当朋友了,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可谁要是做了对不起我郑芝龙的事,说句笑话,我郑某人本身就是海贼出身,杀起敌人来从来不会手软!”
叶原先骑在马上的身子动了一下,随即泰然自若:“这点叶某早有耳闻。当年参戎纵横海上,与一众兄弟号称‘十八芝’,后来参戎归顺朝廷,一心为了朝廷建功,那些当年兄弟,被参戎杀的杀、跑的跑、降的降。”
郑芝龙大笑:“不错,我郑某人心里只有朝廷,谁要危害到了朝廷,郑某人从来不讲情面。谁要对我两面三刀,挖个坑给我跳,我也一样不讲情面!”
叶原先默然无语,郑芝龙却又“哈哈”一笑:“叶大人想来不是这样的人,你我都在泉州,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一地为官,本该相互照应,何必闹得翻脸,你说是不是啊,叶大人?”
“此言极是。”叶原先镇静地道:“当同僚的,本该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守望相助......”郑芝龙喃喃说了两遍。
离开福州,郑芝龙专拣荒凉无人的小道走,渐渐的渺无人烟,叶原先心里有些担心起来。郑芝龙这人海盗出身,心狠手辣,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也未可知。
郑芝龙马鞭忽然朝前一指:“叶大人,你看前面。我记得那一年这里出了伙盗贼,猖狂得很,劫杀了过往客人,就地一埋,尸体往往要好久之后才能被发现。这伙盗贼凶得很,连当官的都一样杀。要是叶大人那时经过这里,只怕也不能幸免那。如果现在又有一伙盗贼,叶大人身边无兵无卒,怎么办?”
这已经是在那裸的威胁了。
叶原先神色不动:“敢问参戎,现在那伙盗贼何在?”
“已经被剿灭了。”郑芝龙顺口答道。
叶原先淡定地道:“那就是了,盗贼再凶,还是盗贼,这里再荒凉,也一样还是我大明的土地。盗贼能猖狂一时,难道还能猖獗一世?惹得朝廷雷霆一怒,终究是要被除掉的。”
郑芝龙心中又惊又怒,他原来听说过叶原先此人名声不好,贪污受贿,想来这样的人胆子小得很,一吓唬便能成功,可哪里想到叶原先骨头居然如此之硬?
真要让郑芝龙动手,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他再在福建飞扬跋扈,可一个朝廷委任的知府要是死了,那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只有一点郑芝龙可以确定:
叶原先和丁云毅是穿一条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