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天色尚早，晚一会儿再上路吧。”小医仙看了看不远处笑盈盈望着她的少女又想了想即将到来的安稳生活，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小医仙所经历，都是生离死别，每一次都留下了伤痕，幼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很难明白痛苦为何物。

如今，这颗破碎的心再次感到了痛苦与悲伤。

明明还可能再次遇见…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像比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更遥远…

是因为我的‘背叛’吗？

明明得到了少女好多帮助与陪伴，但最后却…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会变老的哦?~”少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把玩着小医仙的长发。“一个新的开始也算难得，珍惜一些吧。”

“你应该开心一点，毕竟这不正是你一直所追寻的吗？得偿所愿，按照人族的情感逻辑，应该心生欢喜才对”

空灵，纯净，像由春风奏响的歌谣一样美好。

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小医仙一愣。

新生，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为什么眼眶有点涩涩的。

“是因为‘失去’吗？”

“是的…姐姐，我是不是很自私？”小医仙揉了揉眼睛，低下小脑袋小声问道。

她这么自私的人，真的有资格得到新生吗？

“这是人族的天性，也是……人族能够生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不必为此自责，这本就是为生存而存在的东西，或许与后世推崇的‘道德’相驳，倒也无需为此感到耻辱。”

说罢，青漠转身，遥望高悬九天之上的煌煌大日，又像是窥探无尽星空。

那里，便是此界至高之地。也是一个战场，准确的说是坟场。

圣骨化星辰……

想法不错，但你这强度也不够啊。

观花开即见落红，这枯荣与轮回之道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天地大势，岂是几尊圣者能撼动的？就算是有比较完整体系的圣者，在天地大势面前依旧是蝼蚁。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无论是残暴，仁慈，乃至强大或弱小，在世界与神邸面前，都没有分别。

又何必妄图以此，干涉世界的轮回呢？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笑耳。

虽说世界也好，微尘也罢，没有任何一件事物的结局是绝对的，但很明显这个阵法并非能够干涉轮回的变数。

“不知若是他们复苏，看到如今的天地奇物会作何感想呢？”少女收回目光，嘴角微扬。

复苏本体是不可能的，难度太高。但仔细找找，然后把他们的部分记忆塞到一具尸体里重新凝聚灵魂上演一出圣者归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

行近青山镇，见渺渺炊烟升腾。

“姐姐，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小医仙一双紫眸望向少女，带着几分愧疚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