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段时间，那双紫眸方才恢复了几份昔日灵动。

“这是几？”少女仔细观察着小医仙的状态，走到身后十指一种特殊旋律轻轻揉弄着她一头青丝。

这是少女前世一种以鸡肋而闻名的按摩手法，有一点点激活脑域的功能，但也只有一点点，就算一直持续，数十年也未必能够完全激活“浅层”。

不过如若只是用来梳理念头恢复精神，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试图补救，第一次用，不知…”青漠平静地想着，眼中清透似有世间万物轮回于其中演化。

若是灵性溃散，也只能重新根据肉体中的‘灵’捏造一个新的生灵了。会有不同，却也可以凑合一下。

况且此身与天地并生，医者之心与厄难毒体这种组合虽然罕见，但在此界近乎无限的时间与生灵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少女看着双眼茫然又不时闪过几丝混乱的小医仙，有些感慨的叹息。

“生命里情感模块中的底层逻辑…”

又轻轻摇了摇头，眉眼带笑道“这些，可都是上一个世界的青春呀！”

人类自远古生活到如今，是经过了无数次自然选择的结果，其本能对于生存来讲可以说是无比完善。

闻虎啸而胆寒，见尸身而色变。听水声而喜，遇夜色而惧。

强欲！

繁殖，留下后代。

生存，爆发潜能，提升存活可能性。

情，辅助繁衍，竞争并促进发展。

恨，定下‘锚’，心力加身，若得神助。

悲喜，刺激自身识海，使其不竭，由自身经历具现灵感。

……

“本能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优化，对于生存而言，很完美。”少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望向长空，一碧如洗。

春风和煦，天清地宁，又有美人相伴身侧，正是讲故事的好时节。

“但就像人体为了避免损伤，通常不会完全解放自身肌肉一样，由‘经历’而产生的情绪也在按着某一套特有机制，影响着自身。”

“特定的情绪会对自身的天赋与潜力进行一些加成，这通常有利于我们生存，但这就像未被总结的发力技巧一样，让人不甘啊…”

“‘圣’降临了，百年转瞬即逝，却终不过是黄土一杯。”说到这里，青漠带着几分苦涩笑道。“生而知之，开创最初的法，又有何用？”

“姐姐，什么是‘圣’啊？”树荫下小医仙享受着少女膝枕，不解的问道。

“生而知之，通晓万物，感悟天地者可称圣。”

“那……”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吧，就当是此身于梦境中的呓语吧。”少女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语。很多事物只有从未接触，才不会它伤感。

故事总会是有结尾的，最后也只会留下被吟游诗人传唱的诗歌，静静待下一位主角的到来。

就像再怎么兴盛的王朝也难逃崩塌的结局一样。

“寿命…可不止是生灵所有。”少女神游虚空，像是看到伏羲观天地之变而创八卦，蚩尤血染逐鹿的不甘与怒吼，诸子百家独尊儒术时的无奈，亦或是有感世间疾苦创下佛法的释迦摩尼……

“终究是…”

也许，在王朝以儒家为尊与所谓的大乘佛法传入东土的时候，一切的结局就已然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