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宋劫就醒了,他下意识地往下扫了一眼,不禁莞尔。
那地铺上,自家娘子和小姨子居然还呈现着一种“夸张的凝固的厮杀姿态”。
自家娘子的手往前推耷在小姨子肩膀上,似要将她往远处攘。
而小姨子的两条细瘦长腿夹着被子,右腿则与身体呈九十度,笔直地踹向自家娘子肚子的方向。
两女因而形成了一个“圆”。
赵寡妇则是独自裹着被褥睡在地铺边缘,而给这对儿姐妹腾出了战场,似是见怪不怪。
她任由这种本不可外扬的家丑,坦坦荡荡地暴露在了姑爷面前。
可见在心里头也把姑爷当成了自己家人。
另一边,宋劫昨晚睡得也并不舒服。
不仅是因为床榻上少了自家娘子,还因为他几乎是和衣而睡。
和丈母娘小姨子睡一个屋,谁敢穿亵衣亵裤,谁还敢发出多少动静?
他小心地动了动身子,准备下床。
这才一动,木床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塌下,两女同时睁眼,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颜师梦温柔地道了句:“宋郎,醒了?”
师玉姑娘却是直接收起长腿,紧紧并起,娇笑道:“姐夫,我给你泡茶,小回草泡茶,喝完了一天都是干劲十足呢。”
宋劫笑道:“白天跟你姐去店里帮帮忙,店里客人多,你多看看听听,了解一下县里情况。”
“好的,姐夫。”师玉姑娘在姐面前是小老虎,但此时却很乖。
宋劫又道:“师梦,我去练刀,然后去外面买些蒸饼和糖回来,之后我就直接去点卯了。”
颜师梦温柔地点点头。
宋劫快速出门。
在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又隐约听到了姐妹俩的拌嘴。
“颜师玉,你需要明白,他是我的相公,是你的姐夫,你能不能有点女人家的矜持?”
“小时候,有一次,家里有芝麻糖的饼,你和我说咱们父亲是读过书的,我们作为他的女儿,也得有点文人的矜持与优雅。我听了你的话,然后你就把饼都偷偷吃了!”
“这不同。”
“懒得和你说。”
“你个死妮子!”
宋劫:......
他揉了揉脑门,站在清冷的秋风了。
这种事...他就左耳进右耳出好了。
风,吹落了最后一片梧桐叶。
他继续修炼起《黑虎刀法》来。
勤奋和汗水浇灌着刀法,使得面板上的进度继续推进。
...
...
第一晚,四人还有些磨合。
第二天,宋劫寻了机会和自家娘子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小姑娘之前在村里见得少,真等遇到心上人了,就不会这样了,她现在只是在闹性子。
颜师梦稍一思索,也明白过来。
她听从了宋劫的话,暂时不去管师玉姑娘的那些话语,而在茶馆看到有年轻客人时便让师玉姑娘去端茶。
如此,第二晚第三晚的时候,老宅里总算太平了不少。
处理家事只是顺带,宋劫把绝大部分时间全部留给了修炼。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三天时间里,他也直接把《黑虎刀法》推到了“”的层次,而不出所料,“需要后续功法”几个字再度浮了出来。
但这功法可不好得。
他的天赋也不能再暴露了。
他在庭院里挥刀,又回忆着从前在帮中看过的长老演示,略作比较就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层次。
除了杀招和压箱底之外,他和长老、乃至之前的马哥、宏哥的实力已经是同一档次了。
而只要获得压箱底的那一记杀招,自己就可以直接跻身入黑虎帮中的顶级高手之列。
然而,此时的高层却暗潮汹涌。
他投了块石头,可却还没有回应。
不过没关系,他很有耐心,也有着心性去承受没有任何回应的结果。
...
...
第四天早上,宋劫去东河街据点晃了晃,和田喜完成了日常巡视和例钱收取后,就坐着聊天,无意瞥到几名县兵从街头晃过,于是奇道:“喜子,这些县兵不是随都头和大长老去罗桑村了么?”
田喜笑道:“老宋,你这几日是不是被姐妹花迷了眼,消息也忒不灵通了。”
宋劫道:“别乱说。”
田喜道:“昨儿晚上,大长老他们从外回来了,剿了不少匪贼,那些匪贼承认是他们害了马哥夫妇,原因是有私怨,不过那群匪贼的贼首却逃了。”
“双拳难敌四手,原来如此。”宋劫点点头。
田喜又道:“明儿就是比武大会了,你还报名了?”
“随便试试。”宋劫道。
田喜道:“也是...你至少还比我有勇气。我是连试都懒得试了,自己什么料自己知道。”
“说这些干什么,来,喝茶。”宋劫笑笑。
田喜笑道:“也对,重在参与。我啊,只希望老宋你能多挺两轮,让我多看看你的英姿。”
说罢,他又贱兮兮地凑过来,道:“别输的太惨哦。”
宋劫挠了挠鼻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会输?”
田喜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