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刻将所有与此事有所牵扯之人带到我的面前,毕竟这关乎王府血脉的纯净,就算场面闹得再大些,又有何不可?正是你母子俩过分的慈悲与宽容,才让宵小之徒有了可乘之机!”
言罢,她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阴暗。
江清晚闻言,心头涌上复杂难言的情感。
她哪里是真的那么逆来顺受,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与处境,更倾向于在暗处布局操作。
如今事件的规模超乎预期,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身怀六甲,她已经无法像往昔那般默默忍受所有的委屈与不公。
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危,无论如何,她也要坚持到孩子平安降生,直至萧瑾昱归来。
“一切但凭郡主吩咐。”
江清晚的回答似乎让安宁郡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的怒意稍减,轻轻拍打着江清晚的手,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原本还打算借你的智谋,在长公主面前为我挣些颜面,看来现在这个计划不得不放弃了。”
江清晚思忖片刻。
“既然如此,不妨我传授你几招计策,由郡主亲自上阵,其效果必然远胜于我从中周旋。”
原本她们的计划是让江清晚作为幕后推手,以期得到长公主的赏识,从而为安宁郡主的婚姻大事增添助力。
但时局变幻莫测,也许,郡主亲自动手,更能彰显决心。
“言之有理,宴会上那些我一向敬而远之的人物都会悉数出席,这正好是一个了断恩怨、挽回颜面的大好机会!”
安宁郡主的话音刚落,月儿便领着一群人匆匆走进了清风院。
队伍中不仅有尧哥儿曾提及的白儿,还有几个负责仓库采买的仆役。
他们面如土色,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月儿抓住时机,在其中一人腿弯轻轻一勾,那人便痛苦地跪倒在地,发出一阵哀鸣。
“见了郡主,还不从实招来?”
月儿厉声问道。
“郡主,小的真的没做过什么啊!”
那位负责采购的小太监进宝,声音中带着哭腔,惶恐不已。
进宝本是齐公公身边的红人,因为与仓库有些关系,才得以接手这份肥缺。
怎料,新官上任不过数日,尚未享受多少好处,便被安宁郡主召来审问。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安宁郡主的声音平淡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端起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尚未来得及细说你的罪行,你就急于喊冤,是不是有些过于心急了呢?”
进宝被这一问噎住,颤抖着身子回答:“奴才得罪了主子,便是大罪。”
“还算有自知之明。”
安宁郡主轻蔑一笑,目光随即转向了一旁的白儿。
今天的白儿,穿着简朴,即便是跪在地上,也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质散发出来。
安宁郡主凝视片刻,忽然发现眼前的人似曾相识,片刻恍然后,她忆起了什么:“白锦?户部尚书的女儿,白锦?”
安宁郡主再次念叨这个名字,口中喃喃低语,脸上的表情满是意外:“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王府。”
白锦,也就是白儿,她从容不迫地俯身行礼:“奴婢参见郡主。”
“真是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再次相遇。自尚书府遭逢横祸之后,听说你母亲悲愤之下撞柱自尽,我还以为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