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晚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禁为安宁郡主感到一丝同情。
回到府中,即便是婚姻大事,也被卷入了复杂的权力游戏中。
难怪,她对回归总是那么抗拒。
安宁郡主的心思,江清晚能读懂,对于她来说,则更是犹如明镜般清晰。
她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一动作,熟悉她脾性的人皆知,是心情欠佳的预兆。
“二位嫂嫂的好意我心领了,画卷就先放在这里,容我仔细思量后再做决定。”
安宁郡主故意露出一丝娇羞的微笑。
“毕竟,女儿家的婚事需遵从父母之命,还需媒妁之言,不可随意自行决定。”
“待到长公主寿辰时,太后亦会驾临,那时再请太后为我细细挑选吧。”
她的话虽然温柔,却巧妙地利用太后的名义作为挡箭牌。
虽然太后曾说不过问她的婚事,但这并不妨碍安宁郡主以此为借口,为自己争取时间。
此言一出,林翩月与宋微箬的脸色皆是微变,显然未料到这一招。
“都怪我忘了妹妹的婚事还需太后的旨意,那我不再多打扰了。”
林翩月连忙找台阶下,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转身离去。
随着她的离开,宋微箬也找了个理由,匆匆告辞。
庭院中,只剩下江清晚与安宁郡主二人对峙而立,她们的眼神交换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安宁郡主的目光掠过那堆画卷,胸口的憋闷难以平息,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我准没好事。”
“你看,她们送来的这些东西,意图太过直白。”
月儿在一旁也是满脸无奈,“王妃和侧妃糊涂也就罢了,难道老夫人也看不清这背后的纠葛吗?”
“这两个少年的确出类拔萃。”
江清晚理性分析,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不论嫁给哪一方,都是身份上的下嫁,还会牵扯到复杂的政治立场。
安宁郡主如此聪慧,又怎能轻易站队?
“现在你应当明白,为何我需要你在长公主寿宴上帮我一把了吧。”
安宁郡主苦笑,趴在桌上,满心愁绪。
江清晚心中不禁为这个小小年纪便承担重任的女孩感到心疼。
自幼不在生母膝下长大,归来又必须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确实不易。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安宁郡主心事重重,低喃自语:“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也许,只有哥哥才能真正约束住那两位夫人。
甚至,如果能够换一个通情达理的嫂嫂,这一切或许就会圆满解决。
数日后,逸哥儿终于从书山题海中暂时解脱,尧哥儿陪伴在他身边,一起来到江清晚面前致歉。
萧瑾昱的临别赠言似乎给了尧哥儿某种启示,让他恍然大悟。
真正的男儿不该被任何枷锁所困,即便是最为尊敬的母亲,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他下定决心,要听从内心的呼唤,真诚地与逸哥儿重建起那份纯真的友谊。
两个少年似乎在这一系列变故中悟出了什么,最初彼此间的赌气与隔阂,在归途的路上消散,重归于好。
“咱们的小主子和世子总算是和好了,再这么僵持下去,我都担心小主子将来会不会孤僻难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