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机灵得很,倒是我这个做娘的瞎操心了。”
然而,随着信纸一页页翻过,她的笑容逐渐凝固。
信中提及逸哥儿受伤的消息,让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逸哥儿这小小年纪,怎么会受伤?
她心慌意乱地继续阅读,了解到了详情。
原来,那是一场由前朝余孽策划的刺杀事件,由于众人均穿着便服,场面异常混乱。
一名刺客趁乱向萧瑾昱发动袭击,而逸哥儿恰好在一旁,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挺身而出保护萧瑾昱,所幸并未被重创。
萧瑾昱迅速反应,救下了逸哥儿,他只受了一些轻微的皮肉伤,却因此昏迷了数日。
读到这里,江清晚才稍稍舒了一口气,然而对王妃那里该如何交代,她心里又添了一份忧虑。
与此同时,正院之内一片混乱。
林翩月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痛哭。
“嬷嬷,你说这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受了重伤竟然不告诉我?”
逸哥儿的信中丝毫未提自己的伤势,全是对家的思念与路上的趣事。
林翩月无法释怀,特地寻来送信的仆人,追问究竟。
那仆人不敢有丝毫隐瞒,将真相一一告知。
林翩月听后,仿若遭受雷击。
痛哭过后,她的情绪略为稳定,但怒气仍未完全消散。
“嬷嬷,你不用劝了。我知道世子孝顺,怕我担忧,但我怎能接受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这不是孝顺,这是……”
张嬷嬷闻言,面色变得煞白,连忙劝解:“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别气坏了身子,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出口啊!”
在这个视孝道为天的社会,林翩月这脱口而出的“不孝”,无疑会给逸哥儿带来难以承受的压力与指责。
.......
江清晚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床边,小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眼中的睡意瞬间消散。
“小姐,您这是……做了噩梦吗?”
小翠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慌忙整理着衣襟,试图从小姐的表情中读出一二。
江清晚定了定神,眼神逐渐从迷蒙转为清明。
是啊,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战战兢兢的商人之女,而是王府中尊贵的侧室。
想到此,她不禁自嘲地轻笑,无需再如过去般,因为一点风吹草动便胆战心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那气息中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焦虑与不安:“小翠,帮我梳洗打扮吧,今日不可失了体统。”
小翠手脚麻利地将小姐扶至雕花铜镜前,手中木梳穿梭于发丝间。
不一会儿便为江清晚打造出一副清新淡雅的妆容,既不张扬,又不失其温婉之姿。
临出门前,小翠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地问道:“小姐,那双您特意准备的鞋子,我们是否需要带上?”
江清晚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必了,先收起来吧。待到合适的时候,再找机会赠予他人。”
在这众人瞩目的场合,若是贸然示好,岂不是如同主动送上靶心?
小翠闻言不再多言,只默默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主仆二人踏着急促的步伐,穿过曲折蜿蜒的廊道,向着庭院深处匆匆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