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畋就切换成了甲人共享的黑白视野;顿时就感应到了偌大的宫室废墟下,依旧残留若干宛如风中残烛的活体反应。随即又对着多个方向,激活了「感电传动」模式,将环境感知扩散开。
随着电光火石延伸和扩散成型,呈现在江畋知觉中的周围环境轮廓;他也察觉到远处那些,正惊慌失措中争相逃散、试图躲藏起来的诸多人形光斑。最终让江畋锁定了一小群特别旺盛的生命体征。
在一片四散奔窜的闪烁光点中,就宛如在萤火虫中举火把一般的显目。因此下一刻,江畋就虚踏腾空而起,追向这一小群强烈生命体征的逃跑方向。而随着他远去,逃散的士兵也再度聚集了起来。
却是涌上了望春殿的废墟,开始清理残垣断壁,试图搜索和救出若干,可能还存在的幸存者。还有另外一些人,则是在彼此面面相觎和犹豫再三之下,不知何故同样跟上了,江畋腾空远去的方向。
数息之后,这些全力奔逃的绣衣宫卫,突然就听到了来自后方呼啸声。随即,暴击如烈风骤雨的枪矛,紧随着他们曲折行进的轨迹,争相穿插、钉落所过之处,短时内制造了一条不断延伸的铁林。
然而这一小群宫卫,显然身手矫健远异常人;不但左右腾挪、闪避着,躲开了大部分后续攻击;还有人偶然反身,挑开、击飞和挡格、扫落,这些冲天而降的兵器。甚至逃窜的速度都没因此减少。
直到他们即将冲进一处,标注着闻夏门的高大门楼;才有部分人突然转身,蹬踏着高耸的宫墙,腾跃上门楼的高处;对着破空而至的江畋,做出各种反击和拦截的姿态,掩护剩下其他人逃入门内。
只见一名粗髯大眼的宫卫,重重踏地咆哮如滚雷,徒手挥击出一阵令空气扭曲的振波;瞬间就像反吸的漩涡一般,席卷起大片尘埃滚滚;遮挡了大多数同伴的身形,也干扰了击坠而下的枪矛成从。
在尘烟弥散的掩护下,数团雪亮如满月的刀轮,接二连三的裂空斩出;又有一条长长的花纹链锤,宛如宛如探头探脑的毒龙一般,迸射上空中;更有密密麻麻的灰点暗芒,如满天星散的偷袭而至。
但江畋只是轻轻一弹指,满月般的雪亮刀轮瞬间脆裂,崩散成漫天的锐利碎片;雨点般散乱溅射在门楼前弥漫的烟尘弥漫中,激起零星的惨叫闷哼。然后,他又瞪了一眼,紧接而至的花纹链锤。
宛如毒龙飞卷的长链锤,就像是瞬间被抽掉了脊柱;又被凌空狠狠抽了一鞭,以更快的速度自行倒卷甩回;在稍闪即逝的凄厉哀鸣声中,也不知道卷倒或是砸中了,隐藏在尘烟中的哪个倒霉蛋?
而众多疑似淬毒的灰点暗芒,更像在空中遇到了一道无形的气墙;还未靠近江畋的身边,就纷纷自行弹飞;变成叮叮当当掉落一地的细小尖锥和钢刺。江畋伸手向下一压,弥漫的尘埃骤然一沉。
顿时露出了掩藏其中的众人。只见一名浑身精肉泵张,变成青黑铁色的宫卫,刹那间抓住另一名蜷身如球的同伴;紧接无瑕砸向冲天而降的江畋。同时从这团挥掷的人体肉球中,突刺出数截利刃。
然后,他就像是真正皮球一般,被江畋隔空一甩手,重重的拍飞砸入远处的建筑中。而后,浑身青黑如铁的宫卫头颅,也迸发出翁的一声脆响,炸开一道细细血线,带着切入额头碎钱的仰面而倒。
这时候,另一名宫卫重新抄起,带着同伴血肉和器脏的花纹链锤;从下方的视角盲区内,再度全力挥向江畋。却被洞烛全场的江畋,冷不防转头看了一眼;瞬间暴走失控的锁链,就倒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