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当第一军团第三批轮换的数团士兵;由此带着战利品和犒赏的财物,乃至晋升军衔和加倍的津贴;就此踏上回国的归途时。前方再度传来令人意外的消息,新王国军的前哨居然战败了。
虽然吃了败战的其实是,之前沿途投降的敌兵或是战败的俘虏,经过随军教士短暂教化和改造后,所重新编组而成的五个救赎连队。按照收拢的士兵所宣称,他们遭到敌人出其不意的包围和袭击。
甚至没多少征兆和迹象,成群结队的敌人就在很近的距离内冒出来,从四面八方发动猛烈的持续攻势。这也让江畋不再急于命令第一军团进攻,而分派出更多的侦察力量,进入潜在敌人活动范围。
然而,陆续从不列颠人的活动区域反馈回来的消息,又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化装小商贩前往侦查的士兵,看到并非都是长期饱受战乱拉锯,和外族掠夺的废墟、荒田;同样也有相当平和的景象。
尤其是靠近不列颠人所占据的那些城市、市镇附近,居然是大片明显被收割过的小麦和燕麦田;还有部分保持相当完好的果园和牧场。这也意味着,来自荷兰等伯国的情报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因为按照对方提供的说法,当地的城镇早就被不列颠人烧杀抄掠一空;地方上民众也纷纷的逃亡一空。然而现实是这几年围困和封锁,外来不列颠人不但没有饿死,反倒开始尝试在当地扎根下来。
要知道,一群到处烧杀掳掠的强盗兵匪并不可怕,只要坚持清野坚壁和封锁,就可以让其不战自乱和崩溃。但是一群愿意静下心来种田的侵略者,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呢?难怪荷兰等伯国要着急了。
然而,当第一军团沿着已经冰封起来法尔河,抵达了荷兰伯国境内的第一座城市多尔德雷赫特时;再度消息传来,尼德兰低地诸侯的军队又又一次战败了,就连另外一座重要城市鹿特丹都沦陷了。
而随着鹿特丹的沦陷,荷兰伯爵弗洛里斯五世阵亡;泽兰伯爵埃尔德雷二世,在溃军裹挟下一路逃回了自己领地,低地诸侯联军也由此崩解离析。最后只有弗兰德伯爵罗布雷,率领军队前来汇合。
这时候,随着当代统治者弗洛里斯五世的死去,荷兰伯国境内也陷入了严重的混乱和恐慌当中。继续探索前进的第一军团骑兵,也遇到了大批逃亡的难民;其中甚至夹杂许多地方贵族和城镇官吏。
而他们也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为了荷兰伯爵的继承权,弗洛里斯五世的子嗣们,也在地方上发生了严重的纷争和内乱。其中海牙城的市民派支持幼子威廉,而阿姆斯特丹的贵族支持其女玛格丽特。
因此在短时间内就形成了,被称为“鳕鱼派”(渔业船商和“吊钩派”(采邑贵族的两大对立阵营。而弗兰德伯爵罗布雷,则是信誓旦旦宣称战败的根源,是荷兰伯爵的封臣投靠了不列颠人。
这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但好在作为昔日宗主的西兰王国第一军团的出现,多少稳定了地方的局面和人心;也让江畋派出去的调查人员,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和内情,或说战败的根源早已被埋下。
道理很简单,已经阵亡的当代荷兰伯爵弗洛里斯五世,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和统治者。自从他继位以来就基本庸碌无为,既不能保护市民和商人的礼仪,也不能调合家族成员和封臣间的矛盾。
而面对不列颠人的入侵和天球之变所带来的诸多灾害、异变,他也没有能够有效的应对措施;反而是以此为由加紧了,对于各个城市和领地的征税和索取。因此,导致了许多不堪忍受的民众逃亡。
而且这些民众有相当一部分,都逃到了不列颠人所占据的势力范围内。因为,在这里可以逃避来自伯国层层摊派的苛捐杂税;而身为外来入侵者的不列颠人,只在秋收后以实物缴纳征税一次而已。
到了后来,一些无力抵抗不列颠人袭掠,也不堪承受的下级封臣和采邑主,也开始与其暗通往来,乃至变相的缴纳贡金避免侵扰。事实上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江畋却对不列颠人的首领产生兴趣。
毕竟在这个大陆诸国的贵族封臣,都普遍下限较低的时代。一个善于经营占领区,而不是一味的光靠抢劫维持;还能够拥有足够权谋和战术手段,外来入侵军队的首领,可是不多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