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骑兵的分割绞杀之下,一堆又一堆迅速冻结起来的兽类尸体;像是座座记功丰碑一般,铺陈在战场的视野当中,又迅速的延伸向了远方。事实上这种极端天气下,受伤的兽类也逃不了多远。
哪怕它们拥有相当程度快速自愈能力,但是带着倒钩和血槽的枪矛,持续撕裂放血的狂奔之下,又缺少进食血肉的机会。因此,在洒下一路凝固的血水和冻结的肌肉、器脏碎片后,还是难逃一死。
最终散布原野目测上千的兽潮群落,只有寥寥数十只得以逃进了远处的林地中。而后刘景长才对着江畋。如数家珍的介绍起,这支人马的前因后果,又唤来了多名部下,当场展示了各种装备器械。
比如一种可以架在马背上,发射带索枪矛的大弩;用马拉车弩发射的锁链捕网;可伸缩的钢叉和内齿扣的金属套环;甚至还有一种类似江畋记忆中,铁丝钩网的拦阻索和随拔随插的折叠金属拒马;
显然,源自军队体系内部,在天下此起彼伏一遍的催化下,各种奇思妙想的产物,同样也是不落人后。最后,江畋还见到了几辆匆匆赶来的大车,以及车上由多名徒手强壮士兵所背负的筒状物,
然后就见这些身负大筒的军士,来到这片被重新包围起来的林子上风处;随后另一些人全力抬压起车上的杠杆,顿时就此这些军士端持的大筒中,喷出一道道味道刺鼻的液体,轰然化作熊熊烈火。
刹那间,几道交错而至的长条形火龙,就扫射在了这片枯败的树林中。不但瞬息点燃了燎烧树丛,也烧的那些枯枝败叶上的积雪,刹那间蒸发升腾而起,顿时就凭空造出一片雨雾霏霏的奇特景象。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江畋见状不由的微微眉头一挑,赞声道:在某些关键时刻或是特殊环境下,这种类似大号水炮的原始喷火器,简直就是大杀器一般的存在,胜过火油弹许多了。
“的确是好东西啊,管它是什么古怪异常的玩意,马上就显形露底了,没有能够抵挡的了的。”形貌粗旷的刘景长也自谦道:“只可惜还是略显笨拙不便,配置起来颇为费事,也经不住几次烧。”
然而,藏身在树林中的异兽,显然是无法欣赏这种人造火场的美妙,就迫不及待的被驱赶了出来。然后,就被严阵以待的骑矛、投枪,蓄势待发的车弩和铁网;交错挑飞、刺杀和射穿,贯倒在地。
甚至有一只类犀的多角异兽,慌不择路的冲向了,手持大筒的军士所在。然后,就被迎面喷了个正着,刹那间烈焰熏天的在雪地上翻滚着,烧灼掉落下一块块皮肉,才挣扎着焦黑的骸骨扑地不动。
然而突然间,江畋就一掌将刘景长拍飞了出去;也惊的侧近那些军士,不由骇然持兵相向。下一刻,就见江畋突然一脚跺在地上,雪地上像是以他为圆心,如浪涌般骤然炸开一道环状的冲击波幅。
也将侧近这些警戒的军士,给震的人马嘶鸣着东倒西歪成一片。然而,反应最激烈却是烟火漫散的雪地上,毫不起眼一小片隆起处。在如泉一般的雪粉粉扬中,骤然弹震起一道惨白异常的存在。
在被激起、弹跳到空中的刹那间,就头尾摆动着甩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屑、碎棱;几乎是毫无间隙的扫过,那几辆喷火大车的所在位置,也在一片闷哼惨叫声中,将大多数手持大筒的士兵击倒。
显然这雪下潜伏的袭击者,不但懂得藏匿之道,也知晓要解决军队的领头人和看起来威胁最大的喷火车。因此,接下来只听到一片风声呼啸,目不暇接的身形飞窜,那些车弩重械也被掀翻撞倒……
然后,它的肆虐也就到此为止了。下一刻冲天而降的无形巨力,顿时将其深深拍进了地下;却是江畋发动了百步之内的“场域”模式。然后就在它竭力挣扎、胡乱抓挠着,搅烂掀起泥土雪块乱飞。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重锤一般的沉闷抨击声;一下紧接一下的连续响彻在,这只异常袭击者所陷的雪地深坑中,直到内里不再动弹。而后从个雪窝子里爬起来的刘景长,也连忙推开左右凑了过来。
却见到雪下足足下陷了有五尺深的夯实土地里,赫然紧密无间的嵌套着一只体长逾丈,通体惨白甚至有些半透明,头部却是被骨质包裹而尖长毕突,如特大号穿山甲一般的奇异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