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君,啊不,应该是海东少主,却是一直挂念着先生;”老顾又继续念叨道:“他还口口声声说,现今既有人手可用,也有相应权势和财力,大可帮上先生的忙。只是先生却比他走的更远。”
“当下因为宗藩院需要避嫌的缘故,没法住在老主人的府邸;而在这些日子里,都要住在四方院的国宾馆内,出入都有些不自在。但是只要完成了册书授礼回到在京藩宅,就基本没什么妨碍了。”
就在吃着早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间。江畋忽然就撇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庭院里被引了赶了过来;却是身为内机房主簿的辛公平。只见他匆匆拱手行礼道:“监正,有大内的谕旨传召;”
“这又是什么情况,如今监守殿下不在,是谁人在大内主持局面,并且代为发号施令?”江畋闻言不由诧异的反问道:“难道圣上已经连夜,赶回京城了么?”
“监正明鉴,并非如此。”辛公平却是微微释然到:“乃是重新露面的监守殿下,今晨亲自颁下的诏谕;为此,各路搜捡的人马已经相继撤回,禁苑和北城诸门,也重新开放了出入……”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这一刻,江畋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几分惊异和欣然,但是心中却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那个人不是自己亲手埋掉的么,直接在任务提示里体现出来。难不成还原地复活了?
随后,在骑马前往北内/大明宫的路上,江畋不止第一次起了念头,想要就此舍弃一切的逃离长安城;而避免陷入到大内可能的埋伏和围攻当中去;然而又在权衡厉害之后按捺住这个危险的想法。
毕竟,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带着面具行事;唯一的破绽就是落在,对于当年真珠姬往事的追查上。如果对方能够抓到自己的切实线索和证据,那只怕上门的不是部下辛公平,而是来自北衙的禁军了。
更何况,江畋也想亲眼确认一下,那位死而复生重新出现的监国殿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如果真有埋伏和其他的布置,自己也可以当机立断的启动迁跃模块,前往另一个(海东时空暂避一时。
然后再偷偷迁跃回来,伺机带走阿姐和令狐小慕她们。就在江畋内心纷呈的往复权衡与思量之间,迅速走完了曲江坊通往北内,十多里长的延政门大街。然后,就见到了敞开的宫门和候进的人群。
江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些守门的宿卫甲士;虽然人人满脸警惕而形容肃然,但在穿戴的甲胃装具和兵器上,依旧还是绣甲、仪刀、仗枪居多,也没有配备强弓劲弩,并非是利于实战的配备。
然后,江畋再看到那些带着扈从和奴仆,已经早早守候在宫门前,等候觐见和传唤的官员。而且从这些人的服色上看,基本上都是非紫既朱;反而是江畋一身深绿色的六品袍服,显得有些另类了。
但是接下来,令这些只等着入内探问的朱紫之辈,当场大掉眼睛的是;江畋只是让人上前展示身牌和印信后,那些守门的监门卫士,就毫不犹豫的拉开拦栅和拒马,侧列成行的将他一行引了进去。
然后,带着几名慊从的江畋,就这么在一名黄门小使的引领下,沿着北内东侧的小内苑,一路穿过了右龙首门、龙首渠、龙首池、龙首殿;越过了前朝的崇明门、少阳院、史馆、待制院……
然而一路下来,江畋除了偶然见到,若干成群穿行而过,或是四散在各处洒扫劳作的宫女宦者之外,就再没有更多的其他守卫力量存在。最终他也被引到了宣徽殿外的高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