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此也成了众失之的,还要感谢承情于她;更加的仰赖与她?而行首也正好看清楚,究竟又那些敢于跳出来反对,和挑头起闹的;却又正好为她真正心仪的人选,暗中铺平了道路。”
“但要是只这般为人作伐,那我也就认了,大不了到时候急流勇退,还能保全一番相始善终的情谊。”说到这里,初雨却是冷冷扫过众人一眼“但她连这点机会都不想给,寻机就把我出卖了。”
“初雨,我知道你刚遭了大难回来,心中难免忿怨不平,但着不能成为你曲意构陷,无端攀诬行首的缘故”这时,一名美艳干练的女子也开声道:“难不成,即将接任行首的我,也是同谋么?”
“芳婷?作为同谋,你可不配!”然而初雨只是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嗤笑起来:“行首娘子属意的人选,可是她隐藏日久的亲身骨肉,你也不过是个为人作伐的垫脚石而已。信不信你的把柄,已经被人捏在手中了。”
“你这是什么话,”初雨此言既出,当场白行首身边那些女子,顿时就惊疑不定的炸了窝一般,纷纷叫喊叱骂起来:“这怎么可能?”“行首这些年一心为公,哪来的儿女骨肉。”“你不知道本社,历来都是孤身加入的规矩么?”
“初雨!”然而,作为继任者的芳婷却是突然一摆手,正色厉声反问道:“从始至终,你只是空口白牙的诬陷,没有任何的凭证;还在本社会日上门伤人,如此种种作态,我早已经忍无可忍了!就算是拼得你死我活,也不会与你干休的……”
“凭证,想要凭证,我给你好了。”然而听到这句话,初雨却是呵呵大笑了起来,突然就丢出了一叠的信笺:“所幸东都的乐行达被人抄家,那些潜藏起来的隐私勾当,也就随之大白于世了。”
“其中,正好有位贵官,写给某行首娘子的诗笺和手信,还有对他们暗中所生的那对儿女的安排;你说巧不巧么,那位户籍落在升平坊崔氏名下的小女,便就是日后闻香社的内定领头人了。”
“可笑的是我,还傻傻的被人驱使,改换身份上门去寻获那,所谓不能落入政敌手中的把柄;却在她那位相好贵官,与乐氏谈妥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我卖了,当做取信于人的投名状……”
“但更可笑的是,行首相好的那位贵官,因为乐氏贼子的牵连,如今已经被闲投散置的失势了;所以,她才起来这番急流勇退的心思?”说到这里,初雨突然反问道:“行首,我说可对么?”
然而,早就被着一番内情震惊的众人,此刻却是哑然无声的,纷纷聚焦和注目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行首身上。就见原本容光焕发的她,突然间就像老态了好几岁,而开口叹声道:“初雨啊初雨,原来,你已经投靠了官府了啊!”
“既然如此,且容我说两句如何?”而代表七秀坊的那位都知娘子,也终于收敛了隔岸观火的情态,而肃然正色道:“此事,终究是要有个交代不是?当下本社的会日典礼,也不能中途而废的?”
“既然,你与此毫无关系,且到一旁稍待如何?”然后,她又转向作为继任者的芳婷道:“是!”芳婷闻言点头却是深深看了一眼白行首,挥手带着大多数人退到一边;顿将白行首等人孤立出来。
“这位初雨,你既然正巧当着我的面,做出这么一出来;那我也想问你一声,想要什么程度的交代和公道么?”紧接着,都知娘子又对着初雨道:“自然罪有应得。”初雨却是轻描澹写的坦然道:
于是在片刻之后,随着当众饮下特制毒酒的白行首,抽搐句偻成一团的尸体,被悄无声息的抬出去。都知娘子才对着留下来的初雨道:“我也不想问你背后是谁,但希望这件事情仅限于此了。”
“自然是到此为止了,”而亲眼所见大仇得报的初雨,也是显而易见轻松释然的微笑道:“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迁怒之辈,但是若是在场口风不严,日后有人寻仇,就不能怪我斩草除根了。”
“这个自然,我会尽量代为约束的。”都知娘子再度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她,就此拜别而去。
“初雨……”待到前堂的典礼完成之后,作为新任社首的芳婷,也悄然无声的走到了出于身边,轻轻叹息道“你就不能留下来么,至少做个威慑,帮衬我一二也好。”
“不了,当初答应你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此处我已经再没有多少卷恋。”初雨轻轻的摇头道:“更何况我已经身有所属了;但只要你能在本社站稳脚跟,保不准日后还有更多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