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朝廷又在选拔良家子的武举之外;以定期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用体制的资源和名位、权力,羁縻和吸收这些江湖游侠当中,比较强力的存在;而让他们变成维持统治秩序的力量之一。
但也因为从小习武,并参加各种衍生的竞技活动,可以成为社会各个阶层,相对一致的出路所在;就算未能入选朝廷体制,但只要稍微闯出点名声,依旧可以投献与诸侯门下,或是被藩属所招揽,
而在此期间,因为私人恩怨的争斗或是无心失手伤人,也可以主动投边自赎。因此,哪怕长时间保持民间尚武的状态下,地方的治安情况却并未有所恶化,反而维持了相对微妙平衡和良性循环。
就像是江畋本身,也是这种国家体制下的直接受益者;因为从理论上说,他能够得到敕命的两重官身,同样也是以“别有卓异之才”,而被朝廷和天子以临机特命的惯例,破格辟举的结果。
也因为这两重官身,江也可以在沿途各处的官办馆驿当中,按照品阶享受相应的方便和福利。事实上经过长期太平盛世的发展,这些商路干道上的馆驿场所,可以类比一个功能齐备综合服务区。
里面从旅舍、商栈、货仓、车马行、酒肆和饭铺,再到澡堂、集市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提供听曲作乐的娱乐人员,乃至是特殊的风俗服务。通过这些附属收益,馆驿不但反哺公用还有利润上缴。
因此,作为其中的主事/管理者虽然身份末微,也是地方上不大不小的肥缺。而作为往来的官员,固然可以免费使用其中的房舍和刍料;但是想要获得其他附加项目和增值服务,就要另外收费了。
所以,只要肯掏钱补贴的话,住在里头可以过的相当舒服;基本上没有多少旅途风尘的困顿之苦。再加上官身和品级具备的优先权,与那些普通人分割开来,就连偷鸡摸狗的治安问题都极少发生。
在此期间,倒不是没有好几位,正巧同在馆驿的过路官员,试图与江畋攀交论故,或是邀请以诗会友的小宴什么的。不过都被他婉拒了;毕竟,他前往东都可不是真去做官,或是谋求仕途上进的。
尽管如此,通过慊从张武升的活动,还是可以从那些馆驿吏员,以及官属随员口中,获得一些零零散散的沿途杂见逸闻。比如,某地山林里频繁出现猛兽伤人,哪个县治乡里的牛羊生出了怪胎……
当然了,江畋未尝没有想过籍此有感而发,在沿途题留下一些传世经典。然而,在第二天正午过潼关的时候,他刚想“做”一首《山坡羊潼关怀古》,结果就看见了刻在巨石上的“兴亡百姓苦”。
好吧,显然这位穿越者前辈已经堵死了,所有后世人可以作为文抄公,扬名立万的绝大多数机会了。按照官方和民间的各种轶事传说,这位梁公后半生俨然成为了一代,远迈古今的超级高产诗人。
相比之下,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简直弱爆了。因为这位梁公(穿越者前辈无论是在上朝理政、会宴作乐、游览天下,还是在衣食起居、出恭入敬,都能随时随地的冒出,种类极其庞杂的传世经典。
以至于他的日常生活里,需要配备一个数十人组成,全天候轮班随侍的起居注班子;不然的话就很有可能错失了,来自梁公有感而发的经典佳作了。因为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刻,就很可能有诗作了。
所以,后来有好事者专门编了一部《梁公语录》,又重编了《梁氏文汇》,内里记载的诗文和短篇,合计竟然达到了数十册之多,数以万计的篇幅。尽管如此,世间依旧还在流传着另一种传说。
就是梁公在晚年辞别中土,前往外域就国大夏,以为养老之前;也将数十年克难定乱、征战四方、持国主政的经验心得,编写成为了不同门类七卷《梁书》,连同一些早年收获埋藏在两京各处。
只待有缘人发现,自然就可以获得其中安邦定国,经世济民的各种学问和知识,以及作为附带奖赏的诸多珍宝收藏。因此,也被世人成为梁公宝藏、梁氏秘藏,而引得后世许多人没少探究和挖掘。
只是长年累月下来,关于梁公宝藏的传言和消息,固然是真真假假的层出不穷;然而,真正有所发现的线索,却几乎是略等于无。反倒是大大催生和促进了,两京附近的考古/盗墓行业的蓬勃发展。
事实上,就连梁氏后人也有些烦不胜烦;最后公开宣称梁公宝藏确有其事,但是需要莫大的机缘和幸运。因此,凡事能获得梁公宝藏其一者,可以籍此中的信物,得到一门三家的最大礼遇和优待。
这才慢慢平息了纷纷扰扰的事态,而成为了诸多两京都市传说当中,令人津津乐道的奇谈话题之一。当然了,如果日后有时间和机会的话,江畋也不介意探究一二,这位穿越者前辈留下来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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