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口的封堆和立牌上看,这里属于东宁府十一县之一的群邑县波马乡。随后立在树梢上的他念头一动,顿时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台盘,顺势架在树梢中,而在台盘上赫然是一堆的各色吃食。
有扬州的牛羹糊,蟹粉粥头,江宁的三味鸭,炙鱼贴;江陵府的糖蟹、什锦豆羹;庐州府的虾泥丸、藕夹肉饼、拔丝银鱼;因为是现做好收取起来的,因此重新拿出来时,还是热腾腾的一如最初、
这就是“次元泡”模块的另一个便利,存入其中的东西,就瞬间保持在最初始的状态;直到再次被取出后才会发生变化。因此在能量相对充足的情况下,江畋也会收入一些沿途遇到的美食和小吃;
甚至还有现成的冰块和冷饮,以备随时取用现成。因此他在晨露和风声中,慢慢享受着这顿早食;并思索起下一步行动。作为通海公室的居城和宫室所在;东宁府的防备和警戒也非其他地方可比。
在找到沈莘及前身相关的线索之前,江畋也不想无脑的当众冲杀进去,无端制造更多的伤亡和其他连带伤害。所以,接下来要找一个着力点,比如兰溪伯在城中的宅邸?下一刻,他突然耳朵一动。
听到了远处的山林中,不断的撞断、践踏着枝叶,追逐而至的声音;正当江畋顺势起身,想要躲开这场是非的时候,一个惊呼的女声,再度让他顿然停下脚步。因为不久之前,他才听过这个声音。
就在兰溪藩邸的那个小院里,由容华夫人身边的双子侍婢之一,所发出的轻软声调。然后透过林深潺密的树梢间隙,他看见一抹红裙如影腾跃着,动如脱兔飞奔到了林边,骤然被锁链勾缠住脚踝。
刹那间就在失声哀鸣中,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大路,被幽林深处的存在,给全力倒拖了回去;只留下数道用力抓地的长长沟壑。然后就听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终于赶上了。”“这小娘可真会跑。”
紧接着又是一阵短促的纠缠和激斗,就变成了女子的惨叫和痛呼声:“叫你跑!”“还敢反抗。”。而后又传来越发粗重的男性喘息声:“既然这小娘,都变成这副样子,且让我取些报偿如何。”
“不是说过了,除那位夫人不能动之外。”然后有人应道:“身边其他人,便就随便处置了,只要不留活口和其他证据。”。下一刻,仿佛是迫不及待的裂帛声响起,又随着粗暴动作激起哀鸣声。
与此同时,悄然闪现而至的江畋,也看见在幽暗树林深处,正跃跃欲试围成一圈的,数名紧身褐衣兜帽的蒙面人。居中地上,他们按住了一名披头散发、裙衫尽裂,露出大片雪肌的瞠目流泪少女。
只是她的小嘴人被从脑后死死的钳住,再也无法发出更多的声音来;只能死死瞪着突然现身的江畋。“什么人?”然而,正对着她将要短兵相接的那人,却十分警觉的骤然扭头,挥出一片柳叶镖。
却只在眼角看见一抹流光;然后,他视野就天旋地转的翻飞起来,看见着一个颈腔喷血如泉的无头身子,倒伏在肉光至至女体上。瞬间惊炸跳起的几名同伴,也在空中骤然一窒,就四分五裂开来。
最后,只剩下一个正巧在外望风,而惊骇远遁而去的同伙身影。然而也逃不过一声惨叫;就手脚摧折着被江畋提拎回来。然后重重丢在地上,踩着胸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当我面害人?”
“他们是隼人众,东海扶桑藩中,专门收钱杀人放火之辈。”然而那名萎靡蜷缩在地的少女,却挣扎起身抱胸捂腿着声音嘶哑道:“小女乃是公室侍儿,感激义士相救,只是厚颜还请义士襄助。”
“如今,我家夫人正当贼寇相侵的危难之中,受困于数十里外的光山寺内;小女不过是侥幸得脱出来报信的。还请义士带我前往就近的官府和藩邸求援,日后自有荣华富贵名位利禄,厚报万分!”
“有点意思了。”已经带上了面具的江畋,却是轻轻托颌笑道:“不过,倘若我只对你感兴趣怎么办?”
“还请义士见谅,小女这番模样,已然无法侍奉当下。”然而就见她沾满尘土的小脸泛红,又变了几变颜色之后,却咬咬牙决然到:“便就请先替我告援于官府,小女自当跟随义士远走便是了。”
“看来,你对那位夫人,还真是不惜此身、忠心可嘉。”江畋闻言再度轻笑道:“自可惜我不方便,也不想招惹官府,更不想放弃你的好处,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二……还不知道你姓名呢?”
然而下一刻,江畋就见她骤然喷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好吧,显然是一路逃亡的精疲力竭,又大惊大变的心力憔悴之下,承受不起这个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