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能杀人“义正词严”地大声说完,谭富贵和风吹云哭全都安静下来,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他。钱多能杀人早有预料,所以神情间一片坦荡。
风吹云哭眼里将信将疑。
谭富贵眯着眼审视了片刻,什么也没说,微微低头,端起玻璃杯小饮了一口凉水,然后才低着眉望着眼前的玻璃茶几,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事后,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不尽不实的地方,哼哼,后果你自己想。”
“是,谭总!”
钱多能杀人垂下眼帘,掩饰着眼底的笑意,恭声描述道:“谭总,今晚我和天煞孤星、黑骨精带着一百五十个高手去邪剑客所在的无忧山,在无忧山上,我们果然找到了藏在那里的邪剑客,当时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谁都不愿先出手,都等着我打头阵呢!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们的统领,当时属下没跟他们计较,举起杀魂剑就冲过去和邪剑客交手了,只是……”
说到这儿,钱多能杀人脸上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惭色,声音低了些,继续道:“只是属下武功确实不比成名已久的邪剑客,一番苦战之下,属下内腑受伤,握剑的右手也被邪剑客一剑斩去了……”
“杀魂剑就是那个时候落到邪剑客手里的?天煞孤星和黑骨精他们没有上前抢回来?”
谭富贵开始的时候还安静地听着,但听到这里却忍不住脸现怒色打断了钱多能杀人的述说。
谭富贵身后的风吹云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概也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责任就完全在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身上了。
低眉顺眼的钱多能杀人心里微喜,不过嘴上他却否认道:“不是,谭总你误会了,当时天煞孤星和黑骨精立即就出手了。”
“哦?”
谭富贵脸上的怒容稍缓,挑了挑眉,疑声问:“那难道是你重伤无法保住杀魂剑之后,天煞孤星和黑骨精没有尽心尽力?致使杀魂剑最终被邪剑客杨军抢去?”
钱多能杀人又摇头否认了,谭富贵两次的疑问都被否认,不由得不耐烦了,一挥手,烦躁地催道:“那你赶紧的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清楚了!别说一半留一半的!”
谁说一半留一半了?不是你打断我的嘛!
钱多能杀人心里腹诽着,嘴上却更加恭顺了。
“谭总,那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见我的右臂被邪剑客的剑斩去,杀魂剑落在地上,他们当时确实立即就上来帮手了,当时他们两个一上,邪剑客立即就落在了下风,但一时半会儿却肯定败不了,当时我就强忍着断臂的伤痛用左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杀魂剑从旁边夹攻邪剑客,谁知道邪剑客当时来不及挡了,眼看我那一剑就能让邪剑客魂消魄散,天煞孤星却突然反水,他竟然舍了邪剑客,用他的蝉翼剑挡住了我的杀魂剑……”
“什么?他真的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谭富贵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不过他没有武功,一掌拍下去,声响虽然不小,茶几却安然无恙。不过他愤怒的情绪却表达的清晰无疑。
钱多能杀人心里大喜,但脸上神情却整肃无比,指天发誓地说:“谭总!这件事如果是我胡编杜撰,我甘愿被您丢进蛇窟受万蛇吞噬而死!”
邪剑客杨军是谁?
那是谭富贵杀妻杀儿的大仇人,此时听到天煞孤星阻止了钱多能杀人出手杀邪剑客,谭富贵顿时怒得无以复加,眼里寒光杀机暴闪。
“天煞孤星!你有胆!”
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恨声说出这句话,谭富贵脸红耳赤地强压下心底的滔天怒火,缓缓坐回沙发,颤抖着手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咕噜咕噜两口喝干了玻璃杯里面的凉水,然后抬起泛着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钱多能杀人的眼睛催:“继续!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阳奉阴违的!”
钱多能杀人心里早就笑翻了,见谭富贵已经怒成这样,他接下来又技巧性地把天煞孤星反水时候说的话、表情都描述了出来,然后又详述了在扬州城的城主府里,黑骨精是怎么谋夺杀魂剑,一刀封侯出现后如何的故意激怒他,最后让不知什么时候隐藏在暗处的邪剑客得到机会从他手里抢走了杀魂剑,还重点提到杀魂剑被邪剑客夺去以后,黑骨精和一刀封侯是怎么消极围攻邪剑客的,当他重点提到他们一百几十个高手围攻邪剑客一个,竟然让邪剑客轻易逃走,并且在邪剑客逃走后,一刀封侯最后一个追击。
钱多能杀人叙述的和事实几乎没有出入,但他技巧性地避重就轻,描述的时候几乎不提自己的过错,着重叙述天煞孤星怎么反水,黑骨精怎么谋夺杀魂剑,一刀封侯怎样敷衍了事。
等他全部说完,谭富贵已经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