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云飞焦急的目光注视下,楚婉平淡地摇头,让楚云飞更加焦急了。
猛然站起身,在沙发前烦躁地踱了几步,楚云飞突然一顿脚步,大声说:“不行!我要去把他找回来!绝不能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话未说完,他就霍然转身跑上楼拿来车子的钥匙,就穿着身上的睡袍就匆匆地跑出了别墅大门,不到两分钟,别墅一楼大厅里的楚婉就听到了楚云飞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接着听见车子迅速驶出别墅院子大门、快速远去的声音。
楚云飞走后,楚婉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等着,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只有一杯早已冰凉的白开水,也许在她冰冷的外表下,她的心里也希望着她的堂哥楚云飞可以把杨军劝住。
一直等,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多,她才听到楚云飞的车子开进院子的声音,当她看见楚云飞一脸疲惫地走进别墅大门的时候,等了半夜的她竟然站了起来,问询的目光清冷地落在刚刚走进客厅的楚云飞脸上。
“你还没睡啊。”
看见楚婉还在客厅里,楚云飞有些意外,不过疲惫的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几步走到楚婉对面的沙发上,一伸手把茶几上楚婉的水杯抓到手里咕噜咕噜地一口就喝干了杯里的凉开水。对此,楚婉只是淡淡地看着。
“你找到他了吗?”
终于,见楚云飞没有主动开口说的样子,楚婉终于开口问了。
无奈地苦笑一下,楚云飞长长地叹息一声:“唉,我找了他半夜,居然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我去了他的宿舍、去了汽车站、也去了火车站和磁悬浮列车站,甚至连晚上不可能有飞机起飞的飞机场也去找了,居然、居然没有找到他的影子,真是太诡异了!”
就在楚云飞开着车到处寻找的时候,杨军已经包了一辆出租车驶上高速公路往上海开去。
没有选择去汽车站或者火车站、磁悬浮列车、甚至飞机场,是因为杨军心里清楚那些地方很可能已经被谭桦派人监控了。
谭桦既然敢杀他的父亲,就一定会料到他杨军会去杀他,以报杀父之仇。因此,谭桦接下来的日子不可能不小心,甚至如今谭桦已经布置好了一个陷阱,正在等待着他杨军一头扎进去。
也许杀死他的父亲,仅仅只是为了激怒他,让他在愤怒仇恨的情绪驱使下一头冲进他早已布置好的必杀陷阱里。
父亲的死,确实让杨军心里充满了恨,杀父之仇不报、枉为人子。但杨军的头脑依然清醒,仇恨并没有蒙蔽他的双眼,所以他选择了包一辆出租车去上海,这是他能想到的最隐蔽的前往方式。
第二天,凌晨大约五点左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载着杨军的那辆出租车驶进了上海的地界。
到了市区后,杨军就下了车,下车后,杨军沿着街走,此时天已大亮,街边的店门多数已经打开,杨军一直往前走,偶尔会走进路边的店里买一两样东西,就这样一路前行一路买东西,等走完一条长街的时候,他肩上已经搭着一个长条型的背包,里面有十二套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这些衣服可以让他两分钟内就变一个样,也许前一刻,他看着还是一个都市上班族,下一刻就因为换了一套衣服而变成一个学校学生的模样。
除了这些衣服,还有一把共有235种用途的瑞士军刀、一只军用望远镜,以及二十把半尺长的水果刀。
在杨军准备这些的时候,谭桦正坐在江湖大厦十八楼的一间豪华办公室里,可能没有人能想到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竟也会在这么早的清晨就神清气朗地坐在办公室里。
他的紫檀木办公桌面前站着伤势已经大好的曾水柔(《江湖》里的曾柔),他的背后,站着陈苏(《江湖》里的心弦)。
“第四天了!他老爸已经死了四天了,难道他今天还没有到上海吗?你确定?”
谭桦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办公桌面前的曾柔质问。
“谭少,各地传来的监测结果是这样。”
曾柔左手提着长剑、面无表情地回答。
她本是另一个巨富之家公子哥钱多能杀人的得力大将,如今听命于谭桦实为不得已,虽然不得不听谭桦的命令,但她的态度却是冷淡的,尤其是上次围攻杨军、她被重伤、差点伤重不治而死之后。
谭桦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曾柔的脸部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中的凌厉收敛起来,挥了挥手,道:“出去吧!再加派一倍的力量监控各处路口。”
“是。”
曾柔应了一声,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就退出了这间豪华的办公室。
曾柔走后,谭桦微微放下眼帘,阴鸷的目光投向左面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望向窗外云卷云舒的蓝天。
自派人杀死杨军的父亲后,他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享受过窗外的阳光了,几天的幽居,让他很怀念外面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想出去?”
站在谭桦身后的心弦见谭桦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外,就轻声问。
“嗯,很想。”
没有曾柔在,谭桦的声音很平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后,尤其是经历过生死险境之后,他身上的纨绔之气已经很淡了,如果不是故意迷惑人眼,他的脸上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前那些轻浮的表情。
“那就出去走走吧!有他们在暗中保护,就算杨军像在《江湖》里那样强大,也伤害不了你的。”
谭桦微笑着摇头:“不,在没有确定他已经来到上海之前,我绝不出去,这次,我绝不给他半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