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刚才的手机铃声倒像是在给他伴奏。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章含韵挣扎了一下，大概是想起身去穿衣。

“别动！”

杨军按住了她的双腿，章含韵脑袋几乎低到了胸口，一颗颗泪水往下滴。

杨军坐在她身后，倒是看不见她在滴泪，弯腰从裤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晓茹……

一眼看到这个名字，杨军身上的烈火立时潮水一般退去，赤红的脸色也慢慢褪去了红色。

乏力似的靠在椅背上，杨军嘴角动了动，怔怔地看着坐在自己腿间的章含韵雪白娇嫩的身子，他忽然有些看不起自己，他竟然又上了一个不很熟悉的熟悉的女孩，而且还是一个纯洁的女孩……

上个学期上过陈晓双，他并没有往心里去，也没当作一件了不起的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陈晓双不在乎。

可是今天……

“起来吧！”

轻轻放开搂着章含韵细腰的左手，杨军暗叹一声让她起来。

得到许可，章含韵立即逃也似的从杨军腿间离开，慌乱地从自己乳白色的皮包里翻出一卷卫生纸，红着速擦去胯间的秽物，然后手忙脚乱地拎上裤子，扣好胸衣带，又穿上那件水红色的短袖衬衫。

章含韵在做这些的时候，杨军已经一边拎上自己的裤子，一边按下了手机上的接听键。

“喂……”

“杨军！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王洋被四个人暴打了，浑身是血啊！刚才我打电话给你，打了七次你都没接，你快来市医院吧！医生刚刚才把王洋推进手术室……”

接通电话，杨军刚说了一个“喂”字，电话那头柳晓茹就一口气给杨军说了个噩耗。

王洋被四个人暴打？

推进手术室？

杨军拿着手机，懵了。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虽然因为关澜而起了隔阂，可是心里，王洋一直都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是谁？”

杨军的语气冷了下来。

“是谁打的？”

杨军没有问为什么，那四个人为什么打王洋他不想知道，至少在乍听到王洋被打的时候，他第一想知道的只是打王洋的四个人是谁。

“唉呀！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王洋刚进手术室，我刚才说了你没听见哪？你和他是那么好的兄弟，这个时候你不过来等王洋出手术室，你问那个事情做什么？等王洋伤势稳定了你再问不行吗？”

电话里，柳晓茹火了。

杨军拿着手机愣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这就过来！”

“快来吧！”

电话里，柳晓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语气和高中时候她和杨军说话的语气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