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他喃喃地道。
“相爷是说?”
“那郭宁进了城,压服了宋人,然后开始灭火救人……他们打进了开封,只需要绕过火场,就能直取我大金的中枢,彻底覆灭大金。但你看,那些军官们奔走呼喊,骑士们往来,都提着水囊……他们居然先忙着灭火!忙着救人!”
侯挚眯着眼睛,挥手拂开一阵猛然翻腾的浓烟:
“听说那定海军的将士们,都得田地赐予,在地方上领有荫户。这军中每一个人,不止是军人,也是地方上的士绅;每一个人,便是稳定一个地方的关键人物。所以,正如赵方得作态以安抚军心,郭宁也得作态以安抚军心。他再怎么急着掌控开封,也得先灭火救人,不如此,恐怕定海军上下数万人都要骂他凉薄。”
听侯挚信心十足地说了这么一通,有随从忍不住问道:“嗯……相公说的是,但那又如何?对我们很有利么?”
又有随从叹气:“相公,你听见外头隆隆巨响么?那是定海军的本部大量投掷铁火砲,临蔡关的将士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郭宁是刻意等着城外大事已定,在挥军深入开封哪!”
“城外诸军,多半支撑不住了。我甚至怀疑,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本身也是因为郭宁想以战场为磨盘,慢慢碾碎女真人的武力。但有这点时间,我们就仍有最后的机会。”
侯挚往道路边缘退开几步,看着又一队兵马提着各种临时汇集起的盛水器具驰过。
此时开封城里,因为巨大的火场阻碍,到处浓烟滚滚,但城南左右水门都系惠民河出入。
虽然蔡河淤塞得厉害,惠民河的水量倒还凑合。宋人步行取水嫌远,定海军的骑兵们奔驰往来,速度很快。顷刻间两三百个装满的水袋被投入火场外缘,这片的火势稍稍被压下去一点。
于是又有骑士急忙取下随身的勾爪绳索,大概是想拖开拦路的巨木,大石,打开通往火场深处的道路。
仓促间能做到这程度,这定海军真是训练有素。
“你们看……”
侯挚伸手指点:
“郭宁所部一鼓作气入城的时候,固然威风凌然,所向披靡。但他们分散开去灭火以后,还能厮杀么?”
“他们之所以分散灭火,是觉得,我大金朝廷竟然向宋人求和,足见内部虚弱,再无可用之兵。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大胆,如此肆无忌惮。可是,谁说我们没有可用之兵了?”
侯挚笑了笑:“与宋人合作,是我们穷途末路之下不得不尔,却不代表我们没有任何力量,更不代表,那郭宁本人如此轻佻,我们不能制他!”
说到这里,一队骑兵满脸烟灰地从火场奔出,侯挚向他们挥手示意,口中继续道:
“我已经让人飞报田器之,要他急调建威都尉奥屯斡里卜和殄寇都尉完颜阿排所部。这是城中皇帝亲卫以外,最后两支可用之兵,负责驻守内城城墙,有一万四千人!扣除必要的留守兵力,再扣除那些动摇胆怯之人,至少也能调出七千。用这七千人,对付奔忙于火场的郭宁,行不行?”
说到这里,侯挚忍不住稍稍提高了嗓音:“杀死郭宁的功劳,宋人不要,我们便自己取!”
搬家快办完的时候,我二阳了。因为我肝肾指标不好,不能随便吃药,然后每一次中标的反应都比较猛烈。值得庆幸的是,第二次的症状比第一次轻,比如血氧徘徊在90上下,没往80去,可喜可贺。
刚才测了下,转阴了,我又活过来了。
在此,向读者老爷们道歉,给大家磕一个,继续开工码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