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做的第一件事,我再说第二件事,你对我工作的学校捐款,其条件就是让我也受益,比如让我评为先进啦,还有后来的特价房,都是你在幕后操作,是吗?只是我有点不解,既然要帮助我,为什么不直接明了,干嘛要神神秘秘、遮遮掩掩?你不愿与我说说吗?”
可染霎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猛喝了一口咖啡后,对芳草说道:“芳老师,您别再说了,这是在谴责我啊,我主动坦白,好吗?”
“可染,我听着”,芳草此时竟对可染投以赞许的目光。
“芳老师,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如果你要完全搞清楚,下次你见了楚楚,你自己去问楚楚”。
“楚楚?”芳草若有所思。
“是。只有楚楚才知道全部的实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筹划,我只是参与了部分工作,而且还把事情办砸了,让楚楚要一顿训。”可染可伶巴巴地回应道。
“你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就行”芳草也放缓了态度。
“是这样,陈老是我国医学界的泰斗,对治疗罗伯伯的瘫痪有独到的绝门功夫,他不是我请来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陈老是我养父通过他北京的好友陈平请来的,我只是负责接待,送陈老独岛银针茶叶的礼盒也是陈平透露给我养父后,我养父交代我的,你问我为什么给陈老的礼品单单选择独岛银针呢?因为陈老的初恋就是独岛银针的某任厂长,一份长久的念想。但愿我养父的一片真心能见到功效,罗伯伯现在该有所好转吧,愿他尽快康复”
“谢谢你,可染,你罗伯伯现在确实有了好转,甚至能短暂站立了”,芳草这时插话道。
“在接待陈老的同时,楚楚为了改善你在单位的生存处境,让我找到了校长刘明贵,事前我对他了解过,我知道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任何金钱、物质都是短期的利益,怎比得上他个人的前程远大?所以,他给自己确定的原则就是价值不很贵重的礼品可以收受,数额较大的礼金则坚决拒绝。他的这一套为人处世的方法居然为他赢得了好人缘、好前程,但又不至于带来风险。自然他的人生滋润,风生水起。当前,他的眼光正盯着天心区教育局副局长的空缺,如果增加一些政绩促推一把就好了。我这个时候的出现正是刘明贵所期待的,我的投其所好正中他的下怀。楚楚让我以深圳草青青公司的名义给学校捐款100万,刘校长自然会对你有所照顾。还有就是假借谢省三的名义给罗伯伯捐赠了一张轮椅和一张银行卡。不想这一步弄巧成拙,挨了楚楚很多次训呢!之后,楚楚就不再让我办这样的事情了,我确实办事能力欠缺,让楚楚闹心,也让您闹心。但我还是不解,楚楚不过就想帮你一下而已,您干嘛这么抵触呢?”
“可染啊,人都有不同的过往,你该知道谁都不可以随心所欲哦?”,芳草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轻叹一声,“你没有回到滨湖之前,我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虽然不如人意,但也无波无澜,现在好了,你的这一套操作如果让我丈夫知道了底细,你说,我的生活还能过下去吗?”
芳草的这一声反问,倒真使可染猛然惊醒。
“人人都有自己的过往,我能挣脱已经发生的过往吗?不能”,芳草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心怀愧疚的可染想送一送她,起身之时他竟看到一滴泪珠在芳草的眼边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