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哨子,那里有两个人下去了诶。”安希娅急迫地敲了两下杜花哨的头。
杜花哨头也每抬,随口答道:“大概是到第三步骤了吧。接下来要布阵防止触手怪逃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安希娅俯下身看着杜花哨的脸,疑惑地问道。
“那玩意我四百年前写的,不仅有触手怪的还有别的其他种族的魔物也有,全部都放在希区柯克的图书馆里,现在看来,大概是被人类‘借’走了吧。”杜花哨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工作。
“有没有影怪的?”
“有,但棉已经被我消灭了。”杜花哨搓了搓安希娅的头,“小小个就不要那么大怨念啦。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还是让自己少沾一点血好。”
“哼,装什么啊,你在16年的外号可是‘希区柯克的梦魇’呢。”安希娅不满地嘟起小嘴,继续看“人类大战触手怪”这场大戏去了。突然,她瞪大了双眼,因为难以相信,她又揉了两下眼睛,确认无误后,她一掌拍在杜花哨的额头。
“哨子!那个蓝色的光球是什么?触手怪的新特性?”
杜花哨在听到“蓝色光球”时,手中的画笔微微颤抖,然后,他猛地抬头,差点将安希娅摔下,紧盯着安希娅所说的那个出现在弗莱曼身后的蓝色光球。
“那个,不会错的”杜花哨喃喃自语。
“哨子?”见杜花哨状况奇怪,安希娅关切地问道。
“安希娅,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杜花哨”的身形扶着树枝缓慢软了下去。
空中,弗莱曼纳闷地端详着他身后出现的这个光球,一时竟分析不出所以然。这个光球无疑是魔法的产物,但这色泽像水,纹理像雷的魔法实在让弗莱曼摸不着头脑,这世上双修两种魔法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要做到凝聚这么一个两人高的魔法球,弗莱曼不认为世上又这么一个苦行僧。当然,还有一个解释,这是法阵的催生产物,那就更解释不通了,法阵呢?用空气做的?
苦恼之际,一个人影渐渐从光球中浮现出来,令弗莱曼不由想起触手怪之前身上的铁链,难道是这家伙饲养的触手怪?不过现在,弗莱曼已经不打算考虑这么多,管他三七二十一,他要将眼前这个人带走再说。于是,他伸出了手。
但在手与光球将要接触之际,弗莱曼突觉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往下看去,那触手怪竟不顾他身上的队员将眼睛全部盯着自己。下一秒,触手怪一阵咆哮,令全体队员天旋地转,脚底不稳。触手怪一哆嗦,队员就全部掉落下去。如之前一样,触手攀着岩壁,向外飞跃,空中那些术士的火属性魔法在他身上发出气化的滋滋声,但她却不为所动,目标明确,向着弗莱曼而来。
弗莱曼自知不妙,未曾想那触手怪的速度竟如此迅速,他赶忙召唤赤卫阻挡。那触手怪虽与上次一样于空中无处立足,但这次的力量却比上次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如果将上一次比作千钧之力,那么这次恐怕有万钧乃至九千钧的力量。此刻,弗莱曼突然注意到,那个人影愈发清晰了,而那个轮廓之下显现的——是一个少女?
“开什么玩笑。”弗莱曼感觉好像被耍了,但又好像没有被耍,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了,触手怪又一次咆哮了。
听到那蛊惑之声的弗莱曼,眼前的画面一时间飞速跳动,他顿感浑身无力,但下一秒,一切又全部恢复如常,除了,那个少女,在他的余光中,直直地向下坠落。
与此同时,触手怪像达到了什么目的一样,力量转眼就如气球泄气般丧失,最后软到盛怒之下的弗莱曼用赤卫一把将那硕大的身躯拎在半空。
“斯雷特纳!传达我的命令向全体队员!所有人!远离凯西玛!”弗莱曼催动耳边的传令石,向斯雷特纳隔空喊话。
传令石,是一种会与魔法产生共鸣的石头,只要少量魔法就会颤动并发出波动,只要波动范围内有相同振动的传令石,就可以达到传递声音的效果,是魔法科技的一大应用,只是传令石成本昂贵,而且传动范围有限,所以这种配备了传令石的小队都会立一人作为“基站台”。明煌小队的“基站台”就是副队长斯雷特纳,而他是一位人狠话不多的人,接收到讯息之后,他立即完成了转述,并引导队员开始转移。不到一分钟,一切就全部完成。
弗莱曼控制赤卫一个过肩摔就将触手怪摔入天坑之底。汐斯塔之前布置的法阵在触手怪触底的瞬间全部启动,数个摄魂阵的光芒从触手怪的身体穿过,如地刺般穿过触手怪的要害将它锁死。
弗莱曼在空中,如上帝的信徒那般虔诚地张开双臂,“太阳啊,让这丑陋的魔物感受你的威光,十阶魔法!耀阳!”
霎时,拨云见日,云中直下一条耀红的光柱,犹如天惩的灭世之光,精准地将整个凯西玛天坑的笼罩。光柱笼罩之处,不论花草树木,还是鸟兽虫蛇,全都在顷刻间化为灰烬,即便是未在攻击范围的队员,也顿感口干舌燥,缺少水分。
这样的攻击,持续了15秒,15秒后,凯西玛天坑中已再难找到任何活物,原先秀丽的景色只留下了光秃龟裂的石壁,触手怪就这么被清除了。
一切完毕后,弗莱曼落回地面,站在悬崖边,沉默地鸟瞰着自己魔法造成的破坏,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身后的队员走去,带着队员向山下走去。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弗莱曼在心中默念。
安希娅抱着自己的花盆站在“杜花哨”的尸体边,“杜花哨”仍然没有动静。
“看来这东西已经没用了。”安希娅举起花盆,砰的一声将“杜花哨”的头骨砸碎,将大脑完全破坏才收手。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看向身后发烫的土地。
“那家伙,还挺有能耐的嘛,哨子指不定还真能被这家伙杀死。不过他自己应该会有评判,我就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