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确有意打压姚家,不但姚忠宣弃之不用,连姚承业和姚承志也被束之高阁,要不是念及血脉之情,姚家怕是要被推到了,此事应是姚家主谋的。”屈辅国目光投向巍峨的中都城,“该怎么对付杨家和姚家那?”
姜时助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是两难境地啊!督公打算如何抉择?”
屈辅国面色愈来愈阴沉,久久沉默后言道:“是该抉择了,可又如何抉择。”
看打屈辅国投来征询的目光,姜时助回道:“督公,三大营和北军并没有调动的迹象,而几个家族和龙武卫已经行动两天了,龙武卫里派系繁多,伏虎新任,怕是无法控制局面,一旦龙武卫失控,任谁都没有办法,所以……”说到这里,姜时助盯着屈辅国的面色,看其阴晴不定,便闭口不言。
“先帝对我,如同再造,我岂能不遵先帝之命?”屈辅国从锦盒中拿出虎符和诏书,将其展开,“这是先帝赐予臣的虎符和诏书,让臣有便宜之权,可调北军镇压异变,只是,国祚数百年,从未有中侍调动军队的先例,怕我一动,反给敌人口实,龙武卫借机起事,打出诛灭叛乱的旗号,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万万不可!”姜时助赶紧劝阻,“龙武卫发难在前,几大家族接应在后,他们会借清君侧之名,以督公人头来欺骗天下人,如此一来,督公怕是凶多吉少啊!只要我们卫府在,就有的是手段对付我们的敌人,谎言,欺骗,挑拨,离间,只要做到丝丝入扣,环环相连,没有那个家伙是扳不倒的!督公,属下以为,应先保卫府!只有我们活着,才能完成陛下意愿,才能拥立太子璟文。”
“活着!”屈辅国突然脸色凝重,“只怕是他们容不下我。”
姜时助想了想,“督公,我在常扬时,见过龙蜥,个头很小,却能改变身体颜色,借助环境掩藏,慢慢接近猎物。等靠的足够近时,就会暴起发难,咬紧敌人的命脉,一击致命,所以,这种狡猾的小东西能捕杀大得多的猎物。”
“龙蜥!”屈辅国不由得心中一惊,似乎看透了局势,盯着天空中的鸿雁,长叹一声道:“先帝的大仇,要慢慢的来,我要做只能变色的龙蜥。”
屈辅国郑重的将虎符和诏书交给姜时息,“这是北军虎符,交给公道安,先帝有言,对方虎符上写的是‘甲兵之符,奋武鹰扬,右拥天子,左驻北莽’。”
姜时助小心的将二物收了起来,“属下今日就交过去。”
屈辅国上了坐辇,对众人言道:“我要回宫去做只龙蜥,与他们虚与委蛇了,观察局势,静观其变,看看我们卫府应该怎么做。”
将屈辅国送了出去,姜时助悄悄言道:“督公,这些天,驺夫去了几次姚家。”
屈辅国脸色阴沉,冷冷言道:“不用留着他了,今晚就让他消失吧。”
姜时助心神一震,见到屈辅国的目光,点头言道:“督公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