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哀缓缓的一步一步向上走去,他也尝试过多跨一阶,但是根本不行,那种压制仿佛天地合二为一,欲将人磨灭。
太阳缓缓的升起来,霞光布满天边,如梦如幻。
然而离哀还是没看到莫殇的身影,他能看到石像沿着两边堆积而上,他感觉到他离公子还很遥远。最终离哀倒下了。
他绝望了,难道公子真要死在这里,只是这怎么可能啊?
“公子,你还记得么?你说过,你会回来,会带着我去看尽诸天万界。你记得么?你说你不想有遗憾,所以你轮回弥补。而结果却是这么的苍白,你这是自己将自己葬了么?”
“血天梯,真意究竟是什么?要是我能多知道一点多好?然而我将死在这里了。这样也好,能陪着公子一起死,去了黄泉他也不孤单,其实你心里一直很苦。这些我都知道。”
“你说你一直在找一个人,可是我直至现在都不知道你找的到底是谁?是男是女或者是其它。你也累了么?准备放弃了么?”离哀喃喃道。
“若有来生,公子你要记得我,然后找到我。我还做离哀,做你的仆人。只是会有么?”离哀说完,倒在了台阶上,再无生息。
天空中,太阳慢慢爬上正中,直直照在这座山上。
台阶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安静的躺在石阶上,相离甚远。而这一刻,太阳照射下,没有一点影子,石像的影子与身重合,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所有出现的石像原本面对正前方的神态,在这一刻齐齐转动,开始转向石阶。
并齐齐发出兽吼声,这一刻,远处群山中的所有野兽全部匍匐在地,一动不动,身体发抖。
兽吼声过后,出现一个整齐的声音:“血逆,血葬,血无上。”
“血归,血重,血无疆。”
“王血照千古,天下皆王土。谁若不从王,生死皆妄想。”
“祭血,王归来。”
“血归,王成皇。”
“献吾血,铸成王。”
“血祭身葬血天梯,血逆血归成天王。”
“逆”“生”“归”“活”
这声音沧桑厚重,让人跪伏参拜。
声音消失的刹那,所有石像齐齐转动,目视前方,好像刚刚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在莫殇爬过的台阶,这一刻,齐齐出现一点血,这血红得刺眼。
等所有台阶聚完血之后,齐齐飞入莫殇的身体,莫殇的身体慢慢红润有了光泽。
同时在离哀登过的台阶上,也出现一滴鲜血,不过这血没有莫殇的红,但也相当于提纯了一次。
莫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太阳。莫殇缓缓坐了起来,从戒指中拿出果实填了下肚子。准备继续攀爬。
“公子,你没事吧?能听到我说话吗?”就在莫殇准备行动的时候,脑海里响起离哀的声音。
“恩,我没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殇问道。
于是离哀将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莫殇,至于为什么活了过来,他也不知道。
“血天梯?”莫殇喃喃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准备继续攀爬了,那上面有属于我的气息,我能感觉到那种呼唤。至于你,你自己看看,这对你有没有好处?有的话你就继续,这石阶上面应该不会出现问题。”莫殇说道。
莫殇说完,继续如以前那样,滴血,攀爬,一点也不感觉到无聊,就这么单一的重复着。
而台阶上的石像也是一个一个的出现,到后面莫殇对这些已经麻木了,只能重复的做着单一的动作,滴血,攀爬。
离哀在下面站着,远远的看着黑点消失。他能感觉到公子会成功的,他一定会爬上去,而自己呢,感觉离公子越来越远。难道自己就这样离公子越来越远么?
“不,我不甘心,我不要以后成为他的累赘,我也要变强。”离哀自语。
下定决心,离哀一样开始攀爬。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做着同样的动作,攀爬这血天梯。
不知不觉,天空再次夜明星稀,同样的,两个人再次速度放慢。血液不知不觉再次走到了尽头。
离哀倒下了,莫殇还在继续,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也快到了尽头。
最终莫殇再次倒下了。
就这样,二人再次成了尸体。周围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月至高空,月光的余晖洒在冰冷的石阶上,似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柔,细腻。
慢慢的,所有出现石像的台阶散发出一种青辉,所有的石像散发出青光,像青色的火焰在石像上燃烧。
当月至山正顶之时,所有石像全部转动,面向石阶。同时一种似有似无的沧桑声音再次响起。
“月为阴,阳为明,阴阳当共济。”
“星之光,道之气,星道当无惧。”
“顺阳逆阴,顺阴逆阳。”
“血逆,血夺,血斩,君王血无葬。”
“逆”“生”“归”“活”
“苍穹血,入天梯,铸吾王。”
随着声音响起,所有石像上的青光融入石阶,慢慢的形成一滴青红之血,漂浮在台阶上。最终融入莫殇体内。
随之,在离哀走过的台阶,也浮现一滴血液,但是红色较多,只有一点点青色。
在血融入两人身体不久,二人也慢慢转醒过来。
两人这次没做交流,莫殇直接站起来,继续攀爬。
离哀醒过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也是激动了一下,也继续攀爬石阶。
两人在月光下,慢慢攀爬。离哀在到后半夜时再次倒下,不过这次没有痛苦,嘴角带着淡淡笑。莫殇在月落之时倒下。石阶上再次变得安静。
新的一天到来,不过今天的太阳升的比较慢,一点一点的慢慢爬出。鲜红如血,看着都不像太阳,而像是一个血圆盘。
这光照在石阶上,如血瀑布一样,缓缓流动。所有石像血光散发,如火兽一样。当整个血阳全部露出之时,所有石像再次转动,沧桑之音亦再次响起。
“晨始血阳升,朝为白露痕。”
“昙花云中见,君王永无泯。”
“吾王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