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这位地位非凡的老者,他斟酌着开口。
“你问他啊,他好些年前确实在我们这里打过,一直是热门来着。后来赎清了契约,看不上我们的钱,去别的地方了。”炳文大师痛快的回答道。
钱?
这些年,母亲可是一分钱也没收到,整日里起早贪黑,却还要为两人的生计发愁!
这回答让少年完全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按来时的想法,他这会该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尽量睡上一会,好做份力所能及的早点,同母亲道个早安。
但双腿像灌了铅一般不愿挪动,他咬着牙问道:“邀请一位拳手登台应战,有些什么方法?”
因他突如其来的话音转变,炳文大师一怔,职业习惯让他开口道:“花一笔他拒绝不了的钱。要是自己没钱,打出点名堂,得到一位金主赏识也行。”
“我要上场,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这话语引得前排的一众拳手通通转头来打量他,很快就因他青涩的面庞而失去兴趣。
在老人即将说出拒绝之前,少年再度开口:“搏击场没有理由拒绝一场无需支出的比赛。”
或许是某个相似的坚毅眼神触动了他,炳文大师狠狠抽上一口烟枪,踢了下前方一名拳手的后背,沉声道:“阿鲁,去掉指虎,你们两加赛一场。”
站起的大汉头顶着一对蜿蜒而下、几达肩部的盘羊角,与一身紫肤搭配在一处,让他自幼饱受歧视。
阿鲁眼中满是不解与怒火。
虽然少年身形在同等年纪中称得上佼佼者,但年岁带来的成长让两人看起来就是单纯的成年人对抗小孩,只不过双方都有一些肌肉罢了。
更别说搏击上的经验差距了。
就算他赢下了比赛,这场胜利也并不是值得夸耀的成绩,反而会成为其他拳手口中的笑料。
但炳文大师不仅是教练,还是他幼年时的庇护者加收养人。
阿鲁只能走入场地中,瓮声瓮气地说道:“来吧。”
见有拳手重新入场,比起擦拭,清洁中的仆人更像是草草涂抹了一番血迹,便飞也似的逃离了。
嘈杂的退场声中,重新戴上眼镜的炳文大师临时客串了这场搏击的主持人。
没有开场词,没有介绍,倒数过后,毛巾轻轻一挥,少年第一次搏击开始了。
阿鲁需要一场速胜来减少质疑。
几乎是大师将将挥动手臂的时候,他便大步前冲,张开两只大手想要施展抓技。
只要一抓到,体型上的差距让他可以将对手轻松举起,等不到下一招摔技,大师就会宣告这场加赛的结束。
初次登场的少年显然对宣布开始的流程不太熟悉,反应稍慢,但他显然对近身搏击这一行当颇有心得。
一个矮身前冲,双向的速度加成让大汉来不及变招,少年险之又险的自肌肉虬结的大手下穿过,而后对阿鲁的腰间狠狠来了一拳。
这一系列操作中并无搏击训练带来的痕迹,其中暗藏的灵性让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烟枪,开始专注于比赛本身。
退场的士兵也注意到场间这场不寻常的搏击,纷纷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