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您有一蓝一绿两张原创卡牌需要认证,并且要进行制卡师认证?”接待小姐姐紧盯着眼前这个最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想要从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躲闪的眼神。
要是每个制卡师都能在这个年纪制成这种品质的新卡,这一行当哪还是现在这个内卷模样!
人人都说制卡师是天龙人中的天龙人,可是普通人看着光鲜,其中心酸又与谁说?
想她当初踏出学院,决心步步攀登,跻身世上第一流。
谁知被她诟病的、打了厚厚一叠报告申请下来的薄薄研制经费,竟是她获得的最后一笔。
从个体牌店到大型卡牌集团,见过她的单薄履历后,再无人愿意拨给她一笔哪怕只够尝试一次制卡的钱。
整日只能像流水线工人一般,机械地制成一张张重复的卡牌。
或是应领导要求,埋头研究如何平替素材,降低成本。
工资虽然远超常人,但离大众想象中那种往来无白丁的大师生活相去甚远。
眼见上进无门,她干脆报考进了协会。工资虽然低了些,胜在工作清闲,混日子了事。
“是的。”青涩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将她拽回现实。
她收起心里那些不专业的情绪,询问道:“因为新卡认证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将为您呼叫一位高阶驻会卡师。请问您有比较熟悉的卡师吗?”
沈弈摇了摇头。
“请您稍等,沈先生。”
作为离阳市制卡师分会的三位副会长之一,吃过四十余年盐的纪丰羽见过不少天才制卡师。
大多都是一上来虽然声名不显,但有着真才实学打底,某日厚积薄发,继而一飞冲天。
离阳这种资源贫瘠的小地方,想要孕育一位年纪这般小的新锐制卡师,不能说难度不小吧,至少可以说是几无可能。
毕竟只有拥有足够资源的卡师家族才会不计成本地在子女没长成前教导制卡事务,一旦生出精神力,便能直接进入制卡师行列。
祖辈的厚积之下,才有可能在这个年纪成功原创卡牌。
寻常卡师家庭,就算是早慧之人,将精神力破茧提前了两年,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年制卡经验。
要何等天纵之才,才能以如此速度原创卡牌?
资料上的名字在脑海中过上几遍后,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依着这个猜测,他在同行过程中开口问道:“小沈同学,天奕牌店的沈天跟你是?”
“那是家父。”
纪丰羽认为脑中那份猜测几乎可以坐实了。
很显然,这两张新卡是由沈天发掘,沈弈不过是拾他父亲的牙慧罢了。
他心中惋惜之情更甚,制卡师一旦通过某道神意成功制成第一张独属于自己的卡牌后,只会在创新这条路上越走越稳,越走越远。
离阳这是失去了一位大才啊!
但他并不准备戳穿沈弈,毕竟这一切只能止步于猜测,没有证据。
这一切只会如实记录,或许等到沈弈求职时,会有人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但这些后果也由他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