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如深以为然。
可不能误了郎君的大事。
顾宛如看看有些木讷的金葵,又看向乖巧得像小白兔的顾婳。
“金葵,你带银枝回去上药。”顾宛如吩咐完,看向顾婳。
“你随我去给公爹敬茶。”
“是。”
顾宛如听郎君说过,公爹原配早亡,且与先夫人伉俪情深。
另一个原因就是,一位高僧替他算过命,杀气太重,命硬克妻,加上他一直在边塞领兵打仗,所以不打算娶继室。
郎君乃公爹属下将领的儿子,将领为救公爹战死,公爹就将郎君记在名下成为嫡子。
郎君笃定,国公爵位定会落到他头上,所以,等公爹凯旋,要她多去孝敬公爹,好让公爹早早向皇上给他请封世子。
顾宛如见顾婳将烫坏的双手塞进衣袖里,不想让外人瞧见。
倒是个懂事听话的。
关切的问:“疼吗?”
“无妨。”顾婳一脸惶恐。
瞧她唯唯诺诺的样子,顾宛如很满意。
一边走一边笑:“你知道的,银枝自幼就服侍我了,一起长大情分深些。但她是好心,担心给公爹敬茶出纰漏,毕竟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要怪她。”
顾婳小声应着:“银枝姐姐肯教训奴婢,奴婢求之不得,奴婢是要向银枝姐姐多学学如何服侍人的。”
顾宛如见她一口一个奴婢的,比平日都叫得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但她也想不出哪里不对,总之也习惯了她的自甘卑微。
在侯府时,顾婳只要见到自己,都恭顺的自称奴婢,卑微的样子让家中其他庶女都瞧不起,骂她是贱皮子。
有时候连母亲都看不过眼,说这个庶女生得这般好,怎么就像她姨娘那样,浑身都是一股子奴相,上不得台面。
顾宛如一脸责怪:“你是我嫡亲的妹妹,也就是国公府嫡公子的小姨子,用不着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让国公府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苛责你呢。”
顾宛如一向端着着温婉贤淑的形象。
顾婳从善如流:“长姐向来疼我,姨娘也是为了我好。我是庶出,能入国公府为嫡姐效力,已是福分。而且,我已经签了奴籍文书,本就是奴婢。”
顾婳说得自己心口一疼。
这是金姨娘以让嫡姐安心用她为理由,逼着她签的奴籍文书。
奴籍文书就捏在顾宛如手里。
上辈子,她无法挣脱苦命的身份。
亲娘不知道她的存在,姨娘和这位同一天出生的长姐将她死死踩在脚下,渣爹从来不正眼瞧她。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宛如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实,我可心疼你了。金姨娘说送你入府,我还和她吵了一架。我乃正妻,万一你被郎君瞧上,纳为姨娘,岂不是真的永远成了奴婢了?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嘛?”
顾婳脚步一顿,一脸惶恐无措:“长、长姐,妹妹只愿终生服侍长姐就心满意足了。妹妹重来不敢肖想丰姿俊朗的姐夫。”
闻言,顾宛如满心妥帖,舒服极了。
顾宛如伸手挽住她:“傻妹妹,长姐岂能害你?金姨娘将你送进国公府,长姐自然要为你某个好前程。”
两人第一次像姐妹一样亲热的聊着天,走着走着就到了镇国公住的文瀚轩。
门口好多侍卫进进出出。
顾宛如两人刚进门,就听见国公府大管事周醇宇低声问一小厮。
“都两时辰了,东西还没寻到?肯定是府中侍女偷的,还能跑到哪里去?”
小厮急得满脸是汗:“大管事,小的让嬷嬷们挨个去寻侍女们查了。”
顾婳心头一跳,是找国公爷的寐衣吗?
耳根不由发烫。
下意识的提了提衣襟。
今天她穿了件灰色高领宽松襦衫,将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裹得严严实实,只要不看脸,就显不出特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