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外,原本习惯了睡回笼觉的陈云螭,今日不知为何起了个大早。
中年人先是在深秋寒意渐浓的家宅小院里,有模有样地打了一段太极,而后便折身走入书斋,在窗边泡了一壶浓茶,开始对着一本画册愣愣出神。
寒风拂过大青山的尖顶,将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峰,染上了一层白霜。
陈云螭的这间精致别院,坐落于大青山背荫面的山腰处,虽然常年不见日光,却风景极好。
从书斋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直直看到大青山的半边山头,以及远处海面的一片蔚蓝。
今日的陈云螭,仿佛是心情不错,他先是抿了一口明前从江南摘下晾晒的绿茶,而后又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半边桃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桃酥清甜的口感伴着一块块酥脆的桃皮在中年人嘴中散开,与略显苦涩的茶水碰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不禁令陈云螭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年人嘴角轻笑,看画看得不亦乐乎。
目光下视,《春宫图》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书卷的页尾,画册内容也就不言而喻了。
书斋外,一阵脚步声匆忙响起,一个稚嫩男童从院落外跑来,满脸欣喜的冲入了陈云螭的书房,自始至终没有给正在安静看书的中年人任何反应机会。
“爹!”冲入书斋的小童发出一声兴奋的高呼,身体前扑便要直接跳到正在看书的陈云螭怀里。
这一举动吓得陈云螭赶忙将手中那本略有些污秽情节的画册合上,中年人端坐在书案前,做贼心虚似的将《春宫图》朝身前推了推。
“诶呦,来让爹爹看看,长高了没有。”侧过身来的陈云螭嘴中挤出了一抹微笑,他一把将小童揽在了怀里,而后故作镇定的两手微微用力,半边身子则是小心翼翼的挡住了书案方向,那个放置了春宫图的位置。
“呦,这么沉了?”感受着自己儿子变化极大的体重,陈云螭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身为陈氏宗族里天赋最为出众的几个天才之一,陈云螭自然是十分骄傲的,他脑力极好。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被陈云螭揽在怀中的壮小子自然也是陈云螭的骄傲之一。
如果说陈云螭的天赋是脑力惊人,那面前的这个孩童则就属于“天生神力”的类型,陈天罡出生时根骨极重,按照袁天罡称骨歌中所载,足足有七两二钱,万万人中都难得一见。
想当初,陈云螭在产房外抱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仿佛是在搬动一块巨石,无比沉重。
天赋根骨为这个孩童带来的,便是这般如山岳比肩的气魄,以及那力大无穷的手劲。
要知道,重达七两二钱的根骨,若是真的传了出去,恐怕足矣引动整个中原门派之间的争斗啊。
这可是实打实的“仙人”之姿!
可以这么说,只要陈天罡的生命安全不出现任何意外,那百年之后的陈氏宗族,必然能够平添出一位新的龙门境大能来,足矣睥睨近年来在整个夏族武林大放异彩的天河剑宗新任掌教,银水白剑洪落诚。
他可是近三百年来,修行速度令整个中原都为之却步的存在啊!
作为陈氏宗族里实打实配得上“云螭”二字的男人,陈云螭虽然也有许多非凡之处,但与他自己的儿子相比……
陈云螭的这点儿天赋,仿佛还真就多少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
“爹爹,你为何不回家去住啊?”书房里,陈天罡瞪着一对大眼睛,饱含好奇的对陈云螭问道。
陈云螭宠爱的拍了拍孩童额头,将几缕凌乱的发丝捋顺,他柔声说道:“爹爹这不是有工作要忙么,待我卸去了一身外乡的尘土气,自然会回到大院儿中与你们娘俩重逢。罡儿乖,在等爹爹两日,可好?”
陈云螭说罢,中年纵横客打量着自己儿子那肉嘟嘟的小脸蛋,满脸宠溺。竟是一时间没忍住,抬手就在陈天罡的屁股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