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本将从未做过这么懦弱的事，将士的生死也不该由将领来决定，入军营的时候立志保家卫国，战前却要弃城逃跑，让后方的百姓死在宋将的铁骑之下？”

骠骑大将军冷声道，言语里不难听出他是要和青城共存亡，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

“将军，如果是以前属下可能会陪着你，可是在双方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又如何取胜？何况宋对投降将领向来优待，我等保得了性命，何愁日后无法建功立业？至于后方百姓……听天由命吧！无论战或降他们都难以活命啊将军！！切勿因小失大！！！”

副将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眼睛里泪光闪烁，要他背弃百姓离开他也舍不得，可他更舍不得这么些年陪他出生入死兄弟。

“不必再说了，本将心意已决，念在这么多年情分上，如若你要离开我也不留，可带着你的亲信自行离去，本将明日自会告诉众将士张灼已死，从此和夏军毫无干系。”

顾维眼里不含动摇，只是别过眼不再看副将。

夜晚的营地向来寒风萧瑟，在四周群山环绕中更显凄凉，天空中亮眼的星点斑布在墨色中混起来，远处成荫绿树在风中吱嘎吱嘎要断了。

“将军！！！”

副将声嘶力竭的喊，实在是不忿将军要为此送命，却也了然依照他的脾气不可能再反悔。

……

“将军……保重！属下告退！”

张灼用力的嗑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变得青紫，血迹顺着鼻骨留下来，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出去。

直到听不见外面的脚步声，顾维转过头望向不见人影的帐门，半响之后回到军战图旁布署，争取把伤亡率降到最低。

宋将对将领仁慈没错，可对待一路侵占城池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铁骑之下不见活口，稍好一点的地方也就妇孺能留下性命，这样的军队，让他如何放心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城民交给他们？

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最后的土地，这是作为夏朝将领最后能为这个国家做的，虽微不足道，已是倾尽他的所有。

“顾将军。”

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身后传过来，顾维抬头，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郎迈着不徐不缓的步伐走过来，夜间出现的人总是挺奇异，何况是军营，不允许女人进入的地方。

“你是何人？”

顾维穿着盔甲，手边的剑已备好准备随时出鞘，大半夜出入他身边除了亲信就是刺客，能悄无声息避开放哨进营帐，绝对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