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略过他,径直的走进了屋里。
……
饭桌上杨正础突然的问起了余初的学业:“小初啊,今年也大三了吧,下个学期就应该要去实习了吧,有什么打算吗?”
“是留在南城还是回北城啊。”
余初不待犹豫的说“南城吧,离学校近,有什么问题还可以直接去问导师,工作单位也已经找好了,在南城东升江湖,一个品牌设计公司。”
“你自己决定了便好,叔叔也不说其它了,难得回家一次,就留下来多住几天吧,陪陪你妈妈,都好些年没见了。”
“平常见你,你都说忙,现在大过年的也没有什么事了,总该闲下来了,你的房间还留着呢,跟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住着就行。”
杨幼仪阴阳怪气的说:“爸爸,姐姐她是个大忙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这就夹起了一根芹菜往余初碗里送:“姐姐,吃这个,这个芹菜特别好吃。”
余初无奈的道谢:“谢谢。”夹起了自己相当讨厌的芹菜吃了进去。
本来还想着吃完饭,找个借口就离开的,但是杨叔叔的话都讲到这份上了,余初也找不到合理的措辞拒绝,只好应承下来了。
“好的,杨叔叔。”
夜晚吃完饭,没坐停留,回到了自己住了三年多的房间。余初考虑到他们一家人在楼下看着春晚,聊着家长里短,自己坐着挺突兀的,也挺尴尬的,便打了声招呼回了房间。
开门走进,徐徐的冬风吹了进来,冷得一激灵,迷幻的脑子又清醒了几分,原来是窗户半开着,余初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关窗,但是跟之前的感觉确实不一样的。
余初原本以为,自己多年不住,没人打理,也没有指望会有谁帮自己维护房间,想来屋子里可能有一股霉味,潮气和尘浊,但是并没有。余初走近,走到窗台,指尖下意识的擦过窗台边的桌子,想看看到底是积了多少的灰,意外的是却一点也没有,若不是经常有人走动,便是在此之前有人打扫过。
余初自动的归就于是余芳给她收拾的房间,但是余初内心并没有被这个举动激起半点波澜,毕竟是她叫余初回来的,尽的是一个东道主基本的礼节罢了,但是从来没有过的奢望,仍然让余初感觉到了不真实。
余初收拾洗漱完已经快十点了,本来想着,先小憩一会,然后到了十二点就给沈舟鹤打电话,祝他新年快乐,做他今年见到的第一个人。
咚咚咚的有人敲门,余初试探问:“谁啊。”门外并没有人回答,余初打算不去理睬。咚咚咚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应答,要不是现在是大年三十,喜气洋洋,大兆天下的节日,余初怕是真的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纠缠自己。
但是她大概也ai到了门外是谁,毕竟只有这个人才这么没礼貌和毫无边际,杨幼仪多少还会装一下,这个人是完全不加掩饰对自己的厌恶。
余初无奈晃悠悠的去开门,不然这个人可能没达到目的,要敲一晚上的门。房门打开,余初背靠门沿,但是手还是撰着把手,只露出了一个门缝,很明显,她很不想搭理他,最大的容忍度便是让他自己有话快说。
杨子艺裹着厚厚的黑色棉外套,棉裤和冬靴,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说:“一起去看烟花。”
余初转身,还了只手把住门,显些被他的话噎到,抬眸直视他,片刻:“哼~你又想搞什么鬼?”
杨子艺显然知道她的态度,早早做好了准备,直直回望着她,眼神到是前所未有的真挚,要不是知道他这个人,怕真的很容易沦陷:“我是真诚的邀请你看烟花的。”
“怎么?不信?害怕啦!”
余初依然审视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他想怎么样,先拒绝总该没有错。
余初果断的拒绝道:“不去。”说完便要掩上门,但是被杨子艺推来的手阻挡了。看着他的手,余初的恶念涌上心头,只要用力一摔门,他的手指怕是会断。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并没有这么做,她脸上恢复一贯的云淡风轻,关门的力度却加大了一把,想让他知难而退,奈何男女力气的悬殊,根本没有办法。
余初冷厉的回答,一字一句道:“没有闲工夫陪你玩。”
杨子艺抿了抿唇,盘在门妍的手,退了出去,似有松动的迹象,余初抓住这片刻的迟疑,像要关上门,不过还是晚了,杨子艺抵门的手,又纹丝不动,显有推门而入的气势。
他像是豁出去,威胁道:“不去,我们俩今晚就这姿势过一晚吧。”
余初咬牙,突然撒开了门,杨子艺犹豫惯性,向前踉跄了一步。余初不理会他,当着他的面,悠悠的走上了床,盖上了被子,无视他的存在,一表自己的决心。
“那你就守着吧。”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杨子艺看着她,,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浅笑,徐徐的走进。余初感觉到,有一到阴影自上而下的罩下来,忌于这无形的压迫感,余初睁开了眼睛,正上方对上了,一双深渊一般的瞳孔,余初条件反射的推来她,自己也被迫的坐了起来。
怒斥:“你有病吧。”
杨子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一笑让余初有种小孩子天真的错觉感。余初从来没有在杨子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顾有180岁的老谋深算,奸邪狡诈,还有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看见一眼,都让人毛孔悚然。
他道:“起来吧,就当…就当我胁迫你陪我去看的。”杨子艺本来是想说就当我求你陪我看的,但是如此卑微的话,到了嘴边始终无法说出口。
余初被他无语到,不是胁迫是什么。
说实话余初很害怕,毕竟过往历历在目,虽然她故作无所畏惧,但是她自知骨子里就是胆小懦弱。
杨子艺看着她游移的目光,继续道:“我保证,只是看烟花。”还举起了右手,一个对天起誓的动作,违和到余初怀疑眼前的人被人夺舍了。
像一个高举打击封建迷信之人,开始屈膝低头虔诚参拜神佛。
杨子艺抓住余初失神的片刻,拽住余初的手,把她拖了起来,余初被迫的就着他拽的手下了床,鞋子都还没来的及穿上,踩在了地上,冰感从脚底,直达天灵盖,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杨子艺低头瞧了他的脚一眼:“穿鞋。”顺势把她的拖鞋踢到脚边,余初无奈套上。
杨子艺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外套,直接扣在了她身上,大衣帽子扣住了她整个头,眼前一黑,余初胡乱的摸索光源所在,探出头来的时候,头发已经乱糟糟的,像是炸了毛的公鸡。
余初瞪着她。
杨子艺不为所动,挑衅道:“怎么是想让我帮你穿。”
余初忍着心中的怒火,穿好了衣服。不由得余初思考,杨子艺拽着余初的手便往外走,就径直的从客厅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连声招呼也不打。
杨正础看着情形,感觉不太对,站起身喊道:“杨子艺你拽着小初去哪,你别乱来,臭小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杨子艺不待见余初,杨子艺做的那些事,杨正础多少有点耳闻和察觉,因此对余初也有些抱歉,所以一直想尽力的弥补,对于余初她是愧疚的。
可能今晚也是怕他的儿子真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