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浓回房后,王奶娘拿了碗乳酪过来,“姑娘,这乳酪真不错,小厨房刚送过来的,你快来吃。”
叶雨浓坐在桌前,看着这碗奶香四溢的乳酪,口中也不自觉地分泌着津液。
这好东西,叶家人也吃,可惜轮不着她。
“奶娘你也吃。”
王奶娘摇头,“奶娘病刚好,还吃不了这些。”
叶雨浓也不再强求,小口小口吃着。
王奶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唇角满足的笑容,以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底,心底涌上一股悲凉。
若是殷夫人在世,别说每天一碗小小的乳酪了,就是天天拿牛乳沐浴,也是供得起的。
王奶娘收起桌上的碗,等叶雨浓洗漱完毕,两人熄了灯,躺在床上,才忍不住问道:“姑奶奶刚刚叫你去,怎么说?”
“我们明日,就回叶家。”
“好好好!”王奶娘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继续道:“姑娘,既然姑奶奶出手了,不如,求她好人做到底,帮你把你母亲的嫁妆单子拿回来!”
叶雨浓躺在床上,一双漂亮妩媚的杏眼睁得很大,她沉默地望着帐顶。
王奶娘见她不说话,压低着声音急道:“姑娘,你是不知道你母亲的嫁妆有多么丰厚,就是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数得上号的!”
“你娘是你外祖家唯一的独女,当年出嫁,几乎掏空了殷家家底。要不是你外祖去世得早,你娘的嫁妆,也不至于全都落在你祖母手里!”
“姑娘啊,他们虽是你的血亲,可实在是……”王奶娘动了动唇,将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咽了回去。
“总之,女儿继承母亲的嫁妆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娘没有儿子,她的嫁妆不该留在叶家,理应由你出嫁时全部带走。”
“奶娘,”叶雨浓幽幽道:“理是这个理,可叶家的人,会这么做吗?哪有吞进肚子里的肉,还肯吐出来的。”
“所以啊,这才需要元老夫人帮忙啊!”王奶娘有些激动地伏起上身,“她是大将军之母,二品的诰命夫人,太后娘娘的手帕交,还是叶家原配所出的嫡长女,你祖母在她面前,无论如何那都是矮一头的,她回叶家,那是要恭恭敬敬请上座的,有她发话,你祖母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无论如何不愿意,都要将嫁妆吐出来!”
叶雨浓眨了眨眼,这些道理她当然明白,可她跟元老夫人相处时间太短,纵然老夫人疼惜她,真的愿意帮她做到这份上吗?
她知道她母亲的嫁妆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财帛动人心,叶家自然不会因为元老夫人几句话就拿出来,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复杂……
人都是怕麻烦的,这份怜爱,真的足以支撑起这份麻烦吗?
叶雨浓转了个身,“奶娘,先睡吧,嫁妆的事,该如何操作,我再想想。”
…………
翌日。
叶府门口。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大门口,马车后跟着整整齐齐的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