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春火急火燎地赶回营地,直奔中军大帐。
一撩帘,帐内三人齐齐看向他。
大将军坐在上首,左边是许将军,右边是霍无殇。
看到霍无殇好端端地坐在那,身上连个伤都看不出,甚至连面色都比走时要好,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将军似笑非笑地看向一侧,“许将军当如传言那般真爱兵如子啊。”
这冷不丁的一句,让许昌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谦虚道:“大将军谬赞,末将也是向大将军学习。”
哼!
大将军冷哼一声,“我虽爱兵,但也不会无底线纵容,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闯我的主帅大帐。”
许昌后背出了一声冷汗,急急告罪,“林监军他平时不会如此,他他他他他或许有紧急军情……”
许昌一边擦汗一边给林景春疯狂使眼色。
林景春脸黑得像锅底,他确实未经通报就进来了,但他是谁啊,他是监军啊,又不是什么小兵小卒,许昌的主帐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平时都习惯了,许昌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事只要不上纲上线,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大将军却是一点面子都不卖,直接拿他开刀,根本不把他义父放在眼里啊!
林景春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大将军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许昌的腿都有些发软了,林景春这厮平日里在他这橫惯了,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了,大将军可不是软柿子啊!
“看来你来这之前,九千岁没有把军令如山四个字教给你啊。”大将军不屑道,随即看向霍无殇,“霍伍长,擅闯主帐,藐视尊长,依军法,该当如何。”
霍无殇淡淡道:“军棍50,罚俸三月。”
“嗯,”大将军点头,“就按你说的来。”
“来人,”他高声,“把林监军拖下去,军法处置。”
除了大将军和霍无殇,其他人都懵了,实在是林景春在这作威作福太久了,只有他军法处置别人的,还没人军法处置过他。
见小兵愣在原地不动,大将军气笑了,大喊三声好好好。
他示意自己的亲卫,“把他拖下去,你们亲自行刑!”
林景春被架着往外拖,他挣扎不脱,大喊,“大将军如此行事,不怕得罪我义父吗?”
霍无殇掐着手心,几乎关不住眼底滔天的恨意。
一个阉人……
大将军不屑,“我还要问问他呢,为何将一个目无法纪的纨绔子弟丢到河西来祸害边疆将士!”
林景春哭喊着被拖下去,许昌总算回过神来,“不可啊不可!大将军三思啊!”
“许昌,对于河西几个大营,我从不多加干涉,可你看看你手底下的兵,他们还知道自己的主将姓什么吗?”
“大大大将军……”许昌跪在地上,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首鼠两端,你将这西宁大营弄得乌烟瘴气!”
“你的调令快下来了,你也不用等了,此次我回京述职,你同我一道走。”
“大大大大将军,可这里……”
“既然你管不好,就让有能者居之,”大将军看向沉默俊美的少年,“霍无殇,即日起,你就暂代西宁军营将军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