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南不放心的看了眼,见爱人眉眼舒展状态不错,又焦头烂额陷入四大爷‘想住我家小孩家成何体统!女的?女的也不行’‘伙食费算什么这小院子造价三百万是让你白嫖的吗’‘郁年你把他扔出去’的追根究底中。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柳思嘉突然侧耳,好奇地走进了小院内部。
这其实是一个不太礼貌的行为。
清醒的脑子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但身体却不大能听从大脑的指挥,柳思嘉很快看到了声音的源头。
那个白嫩可爱的小妹妹正和一只缅因蹲在灌木丛前,手里的小树枝一根根戳进土里,像在种树……又不太像,太不正经了……可能是在玩树枝吧。
但小女孩和猫一起玩耍,总是让人看得心头一软的。
阳光融融,连小女孩飞扬的单眼皮线条看着都一点不冷酷了。
……单眼皮?
柳思嘉猝不及防对上了郁姣突然回头的视线,声音都在颤抖:“对、对不起,私自进了你家……我……我……”
明明是个二十六七的成年人,反倒比好奇回眸的少女还要慌乱。
好在少女似乎并不介意,甚至发出邀请:“姐姐能帮我种花吗?”
“好、好的。”
但是,这小树枝原来是花吗……
种花的事外包给了柳思嘉,郁姣没理会期期艾艾蹭过来的缅因猫,径直回了厨房。
全鱼宴不能留的都端出去一顿痛快吃了,但郁年还是给妹妹留了第二天的口粮的,郁姣端出一碟子凉拌卤牛腱(珍婶婶秘制)、凉拌鱼皮,又把香脆的炸鱼片给分出来一半……又全都拿了出来,最后拿出小供桌。
老地方,老规矩,放了就走,晚上收碗。
但走也不过是回到小院门内,拖着抱她大腿不撒手的大猫团走到柳思嘉身边,接过一半花枝继续种。
“你的猫……怎么了?”
“嗯?”
喝过鱼汤后,柳思嘉的嗓子已经没那么沙哑艰涩了,反倒是成熟又干练,和来时那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毫不相干。
郁姣慢半拍回答:“偷吃被我抓住了。”
两人蹲在一块种花,又聊着小猫咪这样柔软的话题,气氛突然就和软下来。
在郁姣问起柳思嘉怎么想到来守山村玩的时候,柳思嘉居然下意识说了真话:“……我想死在干净的山野里。”
“……”
这件事上系统倒是没骗人,郁姣瞥了眼可怜巴巴的缅因猫,决定冷战时间减少十分钟。
少女扭头和年长自己近十岁的女性对视,表情冷静,言辞不善。
“可是你在我们村自杀,那我们村就不干净了。”
“姐姐还是活着吧。”
柳思嘉一哽,小妹妹可可爱爱的,怎么说话那么直接……
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已经戳完最后一根花枝,起身时表情依旧很冷静:“当帮工的话,要先试岗,来吗?”
柳思嘉:“……来。”
郁姣点头,率先迈步,走得飞快,带得柳思嘉几乎小跑起来。
后院重归空无一人,可灌木丛却像是被风吹动,供桌前很快窸窸窣窣地冒出个翠色脑袋。
嘶嘶……?
蛇身,要怎么用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