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明降暗升(1 / 2)

张周给永康一顿讲解,就是为了让她明白调兵去辽东的重要性,也表明了这是战略大局,不应该因为你们的儿女私情有所改变。

如此也算是堵上永康的嘴,让她不能提出“为什么是我家驸马去”这样的问题。

“长公主,如果没旁的事,最好你我还是不要见面,毕竟你我并没有事务上的重叠,这么见面并不好。”张周算是善意提醒。

永康道:“你我同路,就算会面,他人还能非议不成?就不信真有人敢嚼舌根,本宫不惧这种流言飞语,相信张先生您也应该不惧吧?开罪了你……听说,下场都不太好。”

“是吗?”张周淡然一笑道,“我这人很洒脱。”

“但你计较起来,也不给人活路,就好像那位谢阁老,听说现在就没好日子过。”永康道。

张周抬手示意永康适可而止。

这话要是被皇帝知道,以朱祐樘的脾气,知道妹妹私下议论谢迁的事,这不明摆着你这个长公主不安于当个闺中妇人,一边想为你丈夫谋出路,一边又想干涉朝政?

连皇后都无权过问的事,你一个长公主有什么资格对此说三道四?

“殿下,营里有信来了,说是京山伯从蓟州来的信。”外面传来永康带来的随从婆子的声音。

大概外面也在担心里面长公主跟张周相处有什么不太好的情况,这算是给永康“解围”。

“知道了。”

永康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却也好像是求情一般道:“哪怕驸马非要去辽东,也希望张先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让他不必冲锋陷阵。这两年,驸马已经多次带兵冲杀在前,人的好命,不会永远都伴随。本宫希望他平平安安。”

有了功劳,就开始希望平平安安、无惊无险。

张周心说,这跟你当初推你丈夫上战场时的心态可真是完全不同。

张周点点头道:“虽然我跟长公主之间也没什么情面,但遵循陛下的意思,也不是让崔驸马去犯险,这件事我记下了。但领兵在外,丝毫危险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请回吧。”

永康一听就知道,张周这是不肯给承诺。

听起来很好,看似是给她面子了,但其实张周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就算张周把崔元安排去当先锋官,似乎也没违背今日的话。

“难怪阁下可以在朝中无往不利,陛下还如此信任,看来真不是本宫一介女流能应对的,本宫有事还会再找张先生问询的。张先生不必相送,本宫这就先去了!”

永康走的时候,又多了几分长公主的架势,迈着的步子都不像一般闺中女子那么细碎。

甚至连门口守着的郭昂等人都觉得,这位长公主走路跟男子一般,虎虎生风。

……

……

“公爷,没事吧?长公主殿下他……”

送走客人,郭昂照例还是很关心张周的一举一动。

张周瞄了他一眼,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给我当监工的,替锦衣卫打探我的一切行踪,好上报过去?

因为本来郭昂就不是张周提拔的,再加上郭昂这次被外调是其不情愿的,使得二人也只是有面子上的礼数,并没有达到那种上下级同事关系的默契。

张周道:“长公主是来为驸马说项的,驸马将以蓟州总兵的身份,带兵往辽东去,很可能会随船出发。因为这件事提前没告知过她,她会有一些质询。”

郭昂想了想,又谨慎道:“如果此番是为出兵辽东的话,以崔驸马几次浴血奋战,以其领兵,的确是不二人选。”

这大概是在顺着张周的意思在说,算是在言辞上对张周的一种巴结。

好像是很理解这么做的意义,那就是让崔元趁热打铁,刚带兵取胜,再打下一场,也算是一鼓作气。

张周笑了笑道:“崔驸马领兵去辽东,只是因为各处调动的兵马太多,不得不加调蓟州的人马,他去了并不作为一线的将领。真正要冲在前面的,还是辽东本身的人马,以及从朝鲜调回来的援军。别多想。”

你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别自作多情了,你郭昂只是锦衣卫中人,也没资格去探讨军事计划的合理性,现在跟你说说这个,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你最好还是要识相,别再关心与你差事无关的事情。

郭昂似乎也听出来,张周对他没有太多的信任,急忙行礼告退。

却是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孙上器急匆匆而来。

二人打了个照面,还没等孙上器给郭昂行礼,郭昂就好像匆忙要去办事一般,跟孙上器擦身而过。

“公爷。”孙上器进到房间里来,给张周施礼。

张周道:“怎样?”

孙上器道:“港口那边,已调了六十条大船,加上一些运兵的海船,超过二百条。”

张周点点头道:“这些海船,虽然规格上也都还不错,但相比于远洋的船只仍旧不够。不过要运送兵马和粮草到辽东,则绰绰有余,可能还要劳烦你一趟,先快马去港口,把前期的准备都完成,我会比你迟个六七日到。”

“是。”孙上器行礼。

张周道:“你的调令下来了吗?”

孙上器道:“是,升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在差事上并未细说,原班的人马仍旧归卑职调遣,另外再就是听从公爷您的号令。”

“嗯。”张周点了点头,“最近你跑腿的次数还是不少,这么来回折腾,也是薄待了你,等完成最近的事,你可以多休息休息。另外再帮我传一份密奏到京,这是直接呈报给陛下的,这些事就算你不在,你也安排好人手给我去传送。不要出差错。”

孙上器又急忙施礼道:“卑职定当竭力完成。”

……

……

京城内。

刑部公堂,刚从诏狱被调出来的前蓟州镇巡抚刘宇,一身疲惫而来,他身上已经挂了彩,不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他的人会转移到刑部牢房内,但得到特别的招待。

由刑部右侍郎李士实亲自接待他。

“刘兄,你辛苦了。”李士实一副很关切的模样,作为侍郎,走上前去给刘宇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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