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还是不太放心,三人讨论了许多细节后才定下了方案,英国公终于下定决心,让张之极带上所有心腹家丁五百人去宁远走一遭。
届时联络一些交好的勋贵,估计会凑到三千铁甲家丁骑兵队,只要不冒进,虚晃一枪全身而退完全有把握。
计议已定,黄胜告诉英国公父子,黄家人马明天就回去做准备,京师的工程完全由小公爷和楚儿管理,还请伯父多多帮衬。
英国公张维贤很豪爽的表态,让黄胜放心,在京师没有人敢不给英国公面子,王恭厂工程乃是圣上恩准的,如今灾民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圣上龙颜大悦已经多次夸奖张家、黄家之付出,不会有任何乱子。
他还叮嘱黄胜也不要拼命,实在无法搞来建奴首级也无妨,自己可以出面摆平那些买主。
老人家看来已经有些喜欢上了准女婿,怕他有闪失,唠唠叨叨了许久。
黄胜嘴上表示感谢,心里不以为意,别说砍了建奴首级可以换好处,哪怕任何好处都没有,最后扔粪坑里,老子也要去找那些畜牲的晦气啊!
准女婿上门当然要喝酒,张家又摆了几桌宴席留黄胜,这一次大不相同,黄胜的面子在张家直线飙升,地位仅仅次于张之极而已。
张家的弟兄对这位大才子是真心佩服,他在京师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是满城风雨,这一次不但名利双收还误打误撞救了几万人,连老夫人都在背后夸讲他。
张家这一次陪着大才子貌似瞎胡闹,却多次得到天启帝赞誉,张家兄弟都觉得跟黄家结亲与有荣焉,纷纷来敬酒,陪着一直喝到二更。
楚儿打听到公子不是来提亲,而是来辞行回辽东,心里难受死了。
她已经来看了好几回,谁知这个没良心的跟父兄喝酒聊天好不惬意就是不见他出来方便,没办法,大才子的肾功能很好,不用老往厕所跑。
黄胜一边喝酒一边给张之极出了许多坏主意,让他带着那些勋贵家的子弟和家丁出发时一定要搞得街谈巷议,动作要慢动静越大越好。
出山海关时请高第老大人多派兵马护送去宁远,路上走慢一些,声势搞得大些,不要怕麻烦营盘要扎得牢靠,探马要多派。
千万别因为装样子被建奴当做强敌来袭击他们的,被敌人来个先发制人在路上把他们打了就麻烦了。
张之极对这一次的行动充满信心,他也是能够纸上谈兵的军事内行,认为自己的队伍可不是少量建奴能够成功袭击的,如果敌人千军万马出动,探马不可能觉察不到。
酒罢小公爷送黄胜回去,俩人一路上还在完善如何出风头,如何威风凛凛出山海关吓唬建奴。
黄胜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张之极道:“不知英国公家跟信王有没有来往啊?”
“自然有,关系还不错,贤弟为何关心此事?”
“太好了,信王仁孝,乃是圣上胞弟手足情深,小弟以为兄长要专门花些心思跟他相处才好,圣上知道了想必心里也会欢喜呢。”
黄胜可不知道朱由检是不是仁孝,只知道烧冷灶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提起布局而已。
“这是自然,以后愚兄会经常去看看信王,带些好东西孝敬他。”
“不要弄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过几天送两面西洋镜和一辆轿车过去。”
“啊?这么大手笔,贤弟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啊?”
“没有,没有,送东西给圣上亲人就是对朝廷的忠诚,兄长认真做肯定有好处。”
“嗯!有道理,礼多人不怪,愚兄明天就操办此事。”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公子,你明天就回去了?就没有话要交代奴家?”
美人泪光盈盈,满脸的凄惶,夜风吹动丝衣也凌乱了她的发,月下孤零零的身影更加显得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