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心里明白:太子秦云目前虽然“赋闲在府”,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对天下的布局。西域诸国,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秦云的心思,就是在西域物色一个可靠能干的代言人,对抗北莽部落!
“太子殿下,城西一带鱼龙混杂,再加上目下正是大凉和东瀛鬼子交战之时,难保不会有间谍奸细,殿下不宜前往。不妨让老朽的部下前去寻觅这位阿米尔汗王子的下落,将他带来见您!”
易先生劝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宫想见见这个所谓的乌兹王子。此外......也想外出散散心。都说金陵繁华富庶,本太子一直窝在家中,尚未亲眼得见。”秦云笑道。
“既如此,老朽速速召集人马,护送太子前往。”
“低调!低调!有易先生跟本宫同行,江湖虽大,多半没几个能抗衡的吧?”
秦云微微一笑,信心十足。
易先生乃是“鹤山派”名宿,剑术之精,天下罕逢敌手。自己经过苦练,武艺也是今非昔比,两人结伴而行,的确并无风险。
黄昏时分,太子府上。
秦云一身白色锦袍,腰配玉带,脚蹬皮靴,嘴上贴了两片小胡子,腰悬长刀,一副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之貌。
易先生则做贴身老家奴打扮,不带长剑,只在袖子里藏了一柄短剑。
“可否教袁姑娘同去?”易先生小声问道。
“不必了。”
主仆两人潜出府邸,雇了一辆乌蓬马车,直奔城西而去。
夜幕降临。
金陵西门一带,灯笼火把遍街都是,照的亮如白昼。
化名为“淮南秦公子”的秦云,在易先生陪同下,大摇大摆,走进了这片区域。
“拜火教的饰品,三折甩卖了!”
“大马士革花纹的精钢弯刀,削铁如泥!”
“研学古暹罗王国降头术,一学就会!”
“天竺国蝮蛇泡的药酒,让人精神焕发,年轻二十岁,更添床榻上威猛之态!”
街巷两旁的商铺和地摊上,人声鼎沸。
秦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自己久居凉州,虽然是大凉京师,论繁华程度却远远不如江南金陵。城西的这片区域当中,只要你能想象出来的东西,都可以买到。
逛了一阵,太子嘴里赞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实在是不可妄自尊大。大凉疆域之外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国家,真是令人增长见识啊。”
易先生道:“东瀛鬼子入侵迫在眉睫,大家还是没有一点担忧......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东瀛野太刀,双手持握,一刀砍去,连人带马都能砍成两截!”
一旁的地摊上,传来了一个违和的吆喝声。
却见两个东瀛人打扮的小个子,发型古怪,一脸奸诈,坐着叫卖。地摊前摆放着几柄狭长的武士刀,还有十数个十字文枪的枪头。
“东瀛鬼子,正与我大凉为敌,尔等还敢在这里招摇过市?”
“狗东西,不知死活!”
几个大凉的本地商贩冲了过来,揪住了两个东瀛人,拳锤脚踢,一通好打。
“呵呵,虽说是有损营商环境,不过还是大快人心......”
秦云呵呵一笑,故作风流潇洒之态,和易先生继续人群中穿梭而行。
“阿玛尼公主来了!”
“阿玛尼公主来了!”
忽然间,秦云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兴奋的叫声,却见前方人潮涌动,人群中除了西域打扮的人,还有不少大凉的富家子弟,一个个锦衣华服,故作风流之状。
更有武夫或文士模样的家伙混杂其中,推推搡搡,你争我赶,都朝一间名叫“愿流乐坊”的建筑疾奔而去。
易先生心思缜密,担心混乱中有人对太子不利,屏息凝神,暗中保护。
秦云却是心头一震:甚么“阿玛尼”,当真是透着古怪!这难道某个奢侈品牌的外国老总也穿越过来了?
“易先生,阿玛尼公主是何意?难道是个大商铺的名号?”
秦云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