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关名为关隘,其实不啻一座坚固要塞。两山之间,南面、北面各有一道城墙,守住要害之处。两墙之间,兵营、粮仓、军械库等,应有尽有。
这座固若金汤的关卡,已经落入了大凉手中。
在众将士的簇拥下,秦云催动大军,浩浩荡荡,进入了东阳关。
先为朱勇记了破城首功,范岩次之。
“几番恶战,北莽蛮子算是锐气大丧,不敢应战了。这东阳关的位置如此险要,若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消数千守兵守城,我大凉纵有十万精兵,也难以轻易取胜啊。”
秦云检查了东阳关的各类建筑设施,一声慨叹。
粮仓内发现了数万石粮草,门口还扔着几个蘸油的火把。想来是北莽败兵逃跑之际,想要纵火焚毁粮仓,不给秦云留下补给,仓促之下,没有成功。
“天助大凉!有了这几万石粮草,可解燃眉之急了!”袁战检视粮草,松了一口气。
“燃眉之急虽解,然而这区区几万石粮草,还是不足以供养十万大军。只盼着父皇下诏书,早早发来粮草,也好继续北进,收复全部失地!”秦云点头道。
整顿兵马、修缮关卡之后,秦云和众位将士就在东阳关的城墙上摆了一场庆功宴,用以提升士气。
秦云坐在上首位置,左边是袁战、袁彪父子,右边是朱勇、范岩,还有一些偏将和江湖大派的朋友,也聚在城墙之上,觥筹交错。易先生侍奉秦云身旁,“鹤山派”的门人孙悦、江华,暗中维持秩序,保护秦云安全。
由于此战是骑兵突袭,并没有大规模动用步兵和攻城器械,公孙班的“神机营”暂时留在了阳州城内,并未赶来汇合。
宴会上,众将士纷纷举杯,庆祝秦云运筹帷幄,夺取了东阳关。
袁战捻着花白的胡须,长叹一声:“太子殿下以自身为诱饵,真是胆略过人。可是这也太过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我有袁彪兄弟保护,万无一失。”秦云笑道。
“为太子殿下效力,万死不辞!”袁彪站了起来,冲秦云拱手。
秦云拍了拍袁彪的肩膀,一脸嘉许。
这小子近战远攻,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心思活络,对自己又是一百个忠心,真是良将可用,以后还需培养。严格说起来,袁战是未婚妻袁轻衣的哥哥,也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亲上加亲,更加可靠。
“太子殿下,袁老将军,如今阳州、东阳关都为我军所得,浑河南面的恒州只能算是大后方了。决战在即,宜将驻守恒州的袁龙、袁虎两位少将军调来东阳关,合力破敌。定州的李霸天兄弟也可以调过来。李慕白兄弟是文职,不用他前线厮杀,且去京师相助轻衣姑娘,筹措粮草。定州和恒州只留两员偏将驻守即可。”易先生对秦云建议道。
“易老先生言之有理。末将的龙儿、虎儿两位义子,虽有夺取恒州之功劳,值此用人之际,责无旁贷,还应为太子加倍出力!”
袁战想到又可以和三个义子袁龙、袁虎、袁彪一起并肩作战,很是开心。
秦云也是深感欣慰:袁家父子,真是满门忠臣良将。有袁家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各路战将高手,齐聚东阳关。风云际会,又将是一场大战!
秦云只觉得满腔豪情,吩咐一声,令人取来纸笔,赋诗一首。
秋风猎猎动高旌,玉帐分弓射虏营。
已收东阳云间戍,更夺幽燕雪外城。
“好诗好诗!”
“不愧是大凉太子,文韬武略,英雄盖世!”
“若非胸中有大气魄、大丘壑,岂能写出这等诗句?”
众将士看了,懂的和不懂的,都是一阵赞叹。
酒过三巡,秦云命人将乌力满押上城墙。
乌力满被剥的赤条条的,露出了粗壮的身体,前胸还有一片护心胸毛,挨了不少拳脚棍棒,鼻青脸肿,嘴里缺了好几颗牙,甚是狼狈。
秦云吩咐手下,把乌力满在阳州当守将时,折磨残害大凉奴隶的刑具摆了出来。
这些刑具光看造型,就十分邪恶阴毒,令人不寒而栗。
“弟兄们,我们大凉和北莽的将士厮杀恶斗,也算是各为其主。即便是动手杀人,也多是朝要害一刀一矛,绝少故意折磨。这位原阳州守将乌力满,怙恶不悛,生性暴虐,制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专门折磨虐杀大凉的奴隶和俘虏取乐。”
秦云站起身子,看着乌力满,一脸轻蔑憎恶之色。